>
“妈妈,姐姐,我不需要用联姻捆绑住司听白,她有她的人生,有她真心爱着的人,而我也不是需要依附谁才能活下去的藤蔓植物,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据说每个人选择来到这个世界前。
都是看过自己此生剧本后,才同意降生的。
所以盛知鸢并不怨怪为什麽自己要带着疾病的残缺来到这个世界。
尽管死亡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但她有殷实富足的家族,有疼爱她关心她的母亲和姐姐们,在收获到的这些爱面前,死亡并不可怕。
可让盛知鸢受不了的是母亲那双总是因为自己病情而流泪的眼睛,以及姐姐们充满爱的小心翼翼呵护下隐藏着的怜悯。
因为疾病,盛知鸢能感知到的情绪总是比别的小孩要细腻。
她用娇蛮任性隐藏自己的敏感,故意拿乔闹脾气,其实都是包裹住她厚厚的壳罢了。
唯一识破她这保护壳的人,就是司听白。
司听白从来不会像姐姐们那样对她。
小时候别的小孩都会因为盛知鸢的病和身份对她唯命是从,可唯有司听白会把她当小跟班使唤。
她会命令盛知鸢帮她干活,会带着盛知鸢爬树,在盛知鸢不敢爬上去的树上嘲笑她胆小。
会拉着盛知鸢来一场被妈妈和姐姐们严令禁止的球赛。
即使盛知鸢累到跑不动,也要被司听白打发去捡球和买水。
会把那看起来很可怕的却并不会伤人的小虫子捡起来,轻轻放到盛知鸢掌心。
感受着小虫在指尖爬行着,盛知鸢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手其实并不止可以用来弹钢琴和写题。
还可以用来感受生命,托起以前从未有机会接触过的鲜活。
司听白从来不把盛知鸢当病人看待和疼惜。
那些在家人口中忌讳一样不能提的病情,却可以被司听白以轻松的口吻讲出来。
司听白不会因为她是病人就惯着她的娇蛮,不会因为她是病人就格外关注她。
就连两个人闹了脾气争执起来,司听白也从不会因为顾忌她的年纪小和疾病而对她心软,该训斥训斥,该讲道理讲道理。
所以盛知鸢格外喜欢跟着司听白玩。
只有跟在司听白身边,她才会感受到普通人被对待的感觉。
而被司听白当成正常人对待的那些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