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司听白拉着做了许多冒险和从未敢体会过的事情后,盛知鸢的病也一次没有发作过。
但这依赖去被误解成了爱,变成了捆绑住司听白,也限制住她的纽带。
一切都是错误的,现在该做的,就是把这个错误给结束。
心里话讲完后,盛知鸢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讲出自己的诉求,仅仅只是想被当成普通人对待。
她想告诉爱她的母亲和姐姐,自己没有她们想象中那麽脆弱。
盛母的眼眶蓄满泪水,看着女儿倔强的小脸,有些欣慰也有疼惜。
自从八岁那年盛知鸢被野狗吓病,盛家就再也没有过除了人以外的任何动物。
医生说她先天体弱,所以全家都处于警戒状态。
出门能用车辆到达的地方绝不让盛知鸢用脚走,凡是有丁点重量的东西都不会被递给她。
在盛知鸢成长的十八年来里,她的身边总是有数不清的保姆和陪护。
在母亲的视角里,盛知鸢是一朵被精心养护的小花。
可是这朵小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渐渐长出了树一样的韧性。
盛母轻叹了声气,忍不住垂下泪来:“娇娇儿,这些你以前从未跟妈妈讲过。”
抬手轻轻擦拭掉母亲眼角的泪,盛知鸢柔声说:“妈妈,我现在讲给您也不晚。”
“那你喜欢的人呢?”盛母轻声问着:“她是?”
“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但我想解除联姻并不全是为了她。”
“妈妈,鸢是风筝的意思,”盛知鸢轻轻握住母亲的手:“所以妈妈,请同意解除联姻吧,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照顾自己的能力。”
“请将连接着我的茎脉斩断,让我变成真真正正的风筝,真真正正地在天上飞翔。”
她的声音坚定又清晰,回荡在病房中。
盛母的眼泪汹涌,拉着盛知鸢的手讲不出话来,只不停地点头。
“妈妈?”盛知鸢看着母亲点头,有些欣喜:“您的意思是?”
“妈妈同意,妈妈同意。”盛母哽咽着,轻声道:“妈妈很开心我的娇娇已经成为风筝,你只管去飞,其余的都不用担心。”
当初盛家主动提出联姻,就是盛母误以为盛知鸢喜欢司听白。
更重要的是考虑到司听白日后能照顾盛知鸢,即使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她的娇娇也是有人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