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一个人待在西秦国,放心不下陛下你,所以就自作主张的来到了唐国……”
语声一顿,女子似突然想到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开口道:
“对了,阿煊,我给你的飞鸽传书,你都收到了吗?”
“边境那股神秘的势力,最近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朝中大臣都等着阿煊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容珞琰突然提及的这件事,令岑立夏心中不由一动,下意识的就望向面前的男子。
看到他的容色之时,她便知道,他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立即回去处理呢?
答案,呼之欲出。
岑立夏不知道意识到这一点的自己,心中是怎样的滋味。
而赫连煊却已经漠漠开口道:
“本侯已经将朝中事宜,都暂且交由了孟先生处理……这些事情,他自会处置……”
他口中的“孟先生”,曾是他身边最受信任的谋士,岑立夏突然发觉,自己竟从没有问过他,他这样不顾一切的丢下西秦国的一切政事,留在她的身边,他真的放心吗?
“孟先生确实有派将士前去边境镇压……”
容珞琰解释道,“但那股势力,十分的强大,我军将士屡次铩羽而归,实难控制……所以,孟先生才委托妾身前来,希望阿煊你能够尽早返回西秦国主持大局……”
说这番话之时,容珞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瞥了岑立夏一眼。
即便她不说,岑立夏亦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们有事情要谈,我先出去……”
岑立夏开口道。
赫连煊张了张嘴,想要她留下的话语,却如何也开不了口,最终,他只道:
“好……”
岑立夏没再说什么,只是径直走出了他的房间。
或者,借由这个机会,他返回西秦国,从此,天各一方,这样的结局,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岑立夏想。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那埋在灵魂深处的一抹不见天日的所在,还是会有微微的失落呢?
房门在她背后,被紧紧关死。将门内的一男一女,一齐关在了视线之外。
岑立夏终究还是不由的脚步一顿,直过了许久,方才复又抬起。
日光渐渐升起。不知不觉,那个男人已是昏迷了整整一夜,而她,亦在那里陪了他一夜。
现在,确实是离开的时候了。
岑立夏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只觉脚步虚浮,漫无目的,若有所失一般。
偌大的房间里,一时只剩赫连煊与容珞琰的存在。
“阿煊,你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望着男人消瘦的脸容,苍白的面色,容珞琰几乎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想要抚平他脸容上的倦色。
赫连煊却是眉峰微微蹙起,避了开来。
她悬在半空中的手势,就这样硬生生的停顿在那里,像一个绝大的笑话一般。
于是,容珞琰果真轻轻笑了笑。
“陛下如今连敷衍妾身一下,都已经不愿意了吗?”
女子柔媚嗓音,似哀怨、似自嘲,却又带着一股冷酷的自持,在微冷的空气里,有一种诡异的频率。
“我早已跟你说的很清楚了……”
赫连煊没有看她,嗓音平平,不带一丝情绪,“我与你,再也不会在一起……”
这样直白,这样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