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忍受你浪荡风流,能忍受你无才无能,甚至能忍受你道貌岸然。
但她没想到,你居然连个人都不是!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呢?骂你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
“我娘为何会被刺激得血崩,是因她以为她嫁得只是个虚伪君子,却没想到竟是个无情无义的怪物。
“偏偏她还跟你同床共枕两年,想想都觉得心颤胆寒!
你说她能不受刺激吗?她能吗!”
宋知鸢越说越激动,眸底的怨愤与恨意喷薄而出,双目赤红,泛出血丝,宛若杀人恶鬼。
宋钰文浑身震住,这一刻,他切实感受到什么是死亡之目。
若非有父女纲常这道保命符,不能担上弑父的罪名,影响自身,宋知鸢是真想杀了他。
她真的想!
咚。
宋钰文惊地瘫坐在地。
对上他惊恐的眼神,宋知鸢眸底讥笑:“爱名、逐利、逢迎、谄媚、贪生怕死、攀附权贵;玩弄女人,不负责任;抛弃亲子,视如无物。”
她突然笑起来,越笑越悲怆,越笑越凄凉。
“你这一生,枉为人子,枉为人夫,枉为人父!”
宋知鸢眼眶湿润,泪水不受控制般滑落。
她怎会有这么不堪的父亲!
从没有哪一刻,宋知鸢这样痛恨自已身体里居然流着宋钰文的血。
她以之为耻!
宋知鸢伸手擦掉眼泪,深吸口气,看向屋内暗处:“出来吧。”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从屏风后闪现,一步步跨出房门,站至院中。
每一步他都走得很慢,好似脚下有千斤重。
他看向宋钰文,又看向刘氏,艰难撇过头,不知如何面对。
宋钰文刘氏齐齐震惊:“知非!
你……你何时回京的!”
宋知鸢神色淡然:“我传信叫他回来的,今日刚到,正好赶上。”
刘氏倏忽站起来:“你叫他回来做什么!”
“府中出这么大的事,他不该知道吗?他不该清楚自已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吗?
“尤其后续如何处置,作为宋家这辈唯一的男丁,下代掌权人,他不该参与处置吗?”
处置……
刘氏瞳孔地震:“宋知鸢,你好狠毒的心思。
你翻旧事算旧账就罢了,还想逼知非亲自处置我们。
“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亲子,让他决定如何处置生父生母,有多残忍!”
宋知鸢倏忽转头:“那你们做出这种事,就不怕对他残忍了吗!
你们可知,若事情传出去,他会遭受多少非议!”
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