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怕天下人知道,也怕你祖父知道,更怕朱家知道。”
刘氏下意识抬头看向朱万松:“小侯爷脾气耿直,又与朱夫人姐弟情深,若知道朱夫人之死与他有关,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他的好日子便到头了。”
朱万松扯了扯嘴角。
这是自然。
“更何况……”
刘氏略作停顿,瞥了宋钰文一眼:“他也舍不得侯府巨富。
“宋家虽然也富贵,但贵大于富。
单论家财家资,哪怕不少,却是比不得侯府的。
“与朱氏成婚不过两载,宋家产业在朱家帮衬让利下,已经上涨两成,往后只会更高。
“他成就不了盛名,攀登不上高位,便只能挽住些钱财,让自已看上去起码有点用,不显得过于废物。”
宋知鸢敛眉:“所以他被迫答应娶你?那祖父呢?”
哪怕宋钰文点了头,还得祖父首肯才能成。
刘氏抿唇:“知道你爹靠不上,我亲自找上你祖父,本想用父亲与他的师兄弟情分恳求。
“哪知他听闻我与你爹一直藕断丝连,还生有孩子,可你爹因为孩子反应迟钝,被大夫诊断恐是痴傻儿,认都不想认后,情绪激动,大病一场。
“病好后颇有几分心灰意冷,只说往后我们的事他不管了,唯一的要求,若要成婚,必须等你娘孝满一年。
“他将安哥儿安置在万佛寺,遣了人照顾,随后把你抱到身边亲自抚养。
“待知非出生,又把知非要过去。”
这点宋知鸢能理解。
儿子已经没救了,孙子孙女不能再被养歪。
她看向宋钰文:“对于这边的供述,你可还有什么要辩驳或补充?”
厉三郎一把扯出破布,魁梧壮汉松开手。
脱去桎梏,宋钰文直接站起来,对着刘氏破口大骂:“蠢货,你看不出他们是在引你入套吗!
“那日你前脚刚走,朱氏的婢女后脚就回来,发现朱氏情况不对,立即叫了大夫,禀报伯府。
“甚至朱万松为了救他姐,出动全府力量,几乎把京城叫得上名号的大夫都请了来。
“朱氏临死前,朱万松就在床前,亲眼看着她咽得气!
“不然你以为我们凭什么能逃过一劫?因为朱氏产后体虚血崩而亡,是经所有大夫盖棺定论的。”
宋钰文气急败坏,一脚踹过去:“蠢货,此事唯有你我知晓。
只需你不说,我不说,朱氏就是自已血崩的,同我们无关!”
本来可以片叶不沾身,结果变成一身骚。
宋钰文怒不可遏:“我当初就不该娶你!”
事到如今,刘氏也不演了,起身推开他:“是你想娶我吗?是你不得不娶!
“最初你怕我撕破脸,将事情全部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