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洪海一惊,连忙朝那头去了。
秦可柔紧随其后,心里突突的,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滋味。
这库房怎么早不着火,晚不着火,偏偏在这时着火?
“你怀了身孕,躲着点,莫伤着了。”秦洪海叮嘱。
秦可柔点点头,没再跟去。
因后院一直荒废的缘故,库房周围堆积了不少木材,火苗一舔舐,立刻燃了起来,火势凶猛,好一会儿才终于被下人合力扑灭。
火刚灭,秦雨缨就找了过来。
这次,她不止带来了仲弟,还带来了知府廉清。
秦洪海一见廉清便忍不住发怵,原因无二,那赵氏数次与秦雨缨对簿公堂,没见哪次有好下场。
这廉清,简直就是秦雨缨命中的贵人……
“廉大人。”他快步上前,一脸谄媚。
“秦公,你好大的胆子啊。”廉清冷冷道。
秦洪海多留了个心眼:“廉大人也是为了那小依的事来的?那小依只是我秦府的一个丫鬟罢了,对区区一个下人如此关心,会不会……太有损大人您的颜面?”
廉清没理会他这一番拐弯抹角的话,他说的大胆,指的并不是这一码事。
当着秦洪海的面,他从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摊开说道:“你欠七王妃两万两银子,甘愿交出府中所有下人的卖身契,将丫鬟小依嫁给秦瀚森为妻,并让出房屋地契以及名下所有商铺作为聘礼,既已签字画押,为何非但不肯搬走,还要放火烧这库房?若非七王妃及时发现,你是不是打算将整座府邸付之一炬?”
“什……什么?”秦洪海听得懵了。
他欠秦雨缨这个逆女两万两银子?
他甘愿交出府中所有下人的卖身契,还将丫鬟小依嫁给秦瀚森为妻?
他还让出房屋地契,以及名下所有商铺作为聘礼?
他这是疯了吧他?
又或者,是这廉清廉大人疯了,居然想拿一纸假欠条糊弄他?
“廉大人,话可不能乱说。”秦洪海接过那欠条,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
白纸黑字,是他的笔迹没错。
可他何时写过这种东西?
“这……这是伪造的!”他急忙将那欠条推开,仿佛那不是一张纸,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胡说八道!”廉清呵斥,“这上面有你亲自画的押,怎会是伪造的?”
秦洪海火冒三丈:“这分明就是伪造的,是她欠了我两万两银子,哪是我欠了她两万两银子?廉清,亏你还自诩是个清官,居然这般明目张胆地偏私,看我不去巡抚衙门告你!”
“秦公,你这是不打算认账了?”廉清眉毛一拧,不怒自威,“来人,把这个大胆刁民拿下!”
立刻有两个衙役上前,将秦洪海押住。
秦可柔挺着大肚子,急急忙忙过来了:“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爹!”
“秦二小姐来得正好,你爹欠七王妃银两,拒不认账,这欠条上有你的名字,你可愿意作为人证,在公堂之上指认你爹?”廉清问。
指认?
秦可柔不觉愣住了:“廉大人,你……你说什么?”
难道是她听错?
这廉大人,怎么说她爹欠了秦雨缨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