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拿出来了,自然是好,反正这些银两到头来全是她的,爹如今就她这么一个女儿,不将家业留给她,还能留给谁?
若拿不出来,那就更妙了,到时那个叫小依的丫鬟,还不是任由她处置?
一想到秦雨缨吃瘪的模样,她就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两万两银子,对秦瀚森而言俨然是一笔大数目。
甚至就连秦雨缨,都无法轻而易举地拿出这么多银两,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两万两就两万两,签字画押吧。”
秦可柔怎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得如此干脆:“秦雨缨,你……”
“怎么,你又改主意,想要三万两了?”秦雨缨打断她的话。
秦可柔眸光一闪,本想坐地起价,身旁的秦洪海连忙说道:“两万两即可,不必再多了,不必再多了……”
他生怕秦雨缨反悔,若是反悔,到手的鸭子岂不就飞了?
那可是整整两万两啊,都够他买下半条永安街了……
说着,不待秦可柔再次开口,就急忙写下一纸欠条,照先前那般签字画押,亲自交到了秦雨缨手中。
那模样,着实有些奴颜媚骨。
啧,谁能想到,区区一个丫鬟,居然能换来这么多银子……
为了两万两,奴颜媚骨也值了!
秦雨缨接过看了两眼,也签了字、画了押。
依照夜朝律例,签订这等合约,须得请一两个信得过的人见证,如此方能证明其中并无虚假。
而这公证之人,也需签字画押。
此时秦府并无别人,只有秦可柔与秦瀚森。
秦可柔不情不愿地沾了红泥,摁了指印,秦瀚森嫌恶那红泥被她碰过,咬破手指,就着鲜血摁下了指印。
如此,一纸合约算是生效。
秦洪海伸出一只手,道:“那两万两……”
“我回府去取。”秦雨缨答得轻描淡写。
“要是小依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休想拿到半点银两!”秦瀚森依旧担心小依的安危。
在秦洪海眼中,小依简直就是只能下金蛋的母鸡,既然能下金蛋,自然要好好捧着,万不能磕着碰着……
他闻言连连点头,满脸笑意,似是压根没瞧见秦瀚森脸上的怒容:“放心,只要银子到了,我立马就放人。”
秦雨缨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待她率一众暗卫走远,秦可柔略微回过神:“爹,那欠条呢?”
秦洪海一愣。
“难不成……被那贱人拿走了?”见他发愣,秦可柔忙问。
万一秦雨缨不打算再回来了,那岂不是……
不同于她的忧心忡忡,秦洪海已然将心放进了肚里:“怕什么,人不是还在我手上吗,她哪敢不认账?”
话是如此,可银子还未到手,总觉心中缺了一块。
他在厅堂中来来回回踱着步子,眼巴巴地等着秦雨缨将银子送上门,怎料银子没等来,却嗅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
往窗外一看,库房不知何时冒起了滚滚黑烟。
“不好了,走水了……”有丫鬟在外头惊慌失措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