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魔无上很有信心。
“出了何事?”
苍郁此刻听到这碎玉之声,简直比雪中送炭还要及时,比天外之音还要动听!就像一个正向万丈悬崖坠下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苍郁的心“突突”跳得狂野,一时竟然不敢转过身来,生怕是自己的错觉。万一回头没有人,她简直不知自己该当如何了。
可是,她不回头,又生怕他转身走了,所以不顾自己哭成了个大花脸,还是急急转身寻觅声音的主人。
云仙的的确确就站在身后!
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
——是他,没错!她最爱的那个人,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认得!
乍看之下,云仙与平常并无二致,只是大概刚刚完成一场打斗,还有些气喘:“到底,出了何事?哭成,这副样子?”
从悲剧到喜剧,转变得如此突然!这就是所谓的否极泰来么?
虽然苍郁也很关心黎民百姓的安危,但此刻,“天下之心”的处境,完全不能与云仙的重要性相比,一时间有种想扑到他怀里狠狠抱住他再也不撒手的冲动。
可抬头撞见万年老仙儿孩童般无邪和不解的目光,她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无法得手,只好话锋一转,硬着头皮说:“呃我我我,我眼睛里进了个飞虫!”
一边说,还一边装模作样挤眉弄眼地揉了几下。
“这下也该,冲出来了吧?”越云泽还真信了,一脸认真地说,“我看看。”
说着走上前去,托起她的下巴,捧着她的脸,凑近仔细查看。
直视着他长长的睫毛,漆黑的眸子,苍郁一时忘记了害羞,在那里面看到了满面泪痕的自己,那是“自己在他眼里”的样子。
越云泽检查了半天,最后郑重宣布:“未见异物。”
苍郁“扑哧”一下破涕为笑,本来嘛,哪儿有什么异物呀?
“怎么?”
越云泽不解,她转变为何如此之快。
“在堂堂九天云仙面前,哪个异物还敢造次?”
苍郁无法抑制心中的欣喜,抿着嘴开了玩笑才注意到,越云泽原本那浑身一尘不染的月芽白外袍,有好几处被扯成了一条一条,上面还沾染着零星的泥污和血迹!
谁的血!
她心中一惊,再凝神打量越云泽——几缕发丝,从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髻里跳出散落下来,左脸颊和额头也都挂了彩,精神似乎也有些不济,方才讲话还有些气喘。
苍郁眼里还未完全褪去的泪潮,一没忍住又涌了出来:“云仙,你受伤了!”
泪光莹莹掏出绢帕,垫着脚尖,细心地为他蘸去额头未干的血迹,一边问,一边心里痛得要命:“疼不疼?”
“不疼。”
为了好使得上力气,苍郁的另一只手,自然而然扶住了云泽的下巴却不自知,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额头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