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好些了么?”
六旬忙完结界那边,匆匆赶来近前。其实他早就迫不及待想冲过来了,可是方才看到众仙在忙着合力给师父传输真气,加上他知道,不把结界加固好了,师父也不会放心,因此等到此刻才过来。
尤韶寒说:“应该无大碍了。”
六旬略微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排十个一模一样的小瓷瓶子来。
尤韶寒一愣:“六旬,这不是你近千年来,每次考试夺魁后,获得的‘益气金刚丸’么?”
“正是。”
众仙百思不得起解:“你为何尚未服下,一直留到此刻呢?”
益气金刚丸的保质期是永久。
“一直没有太大必要,我想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眼下刚好可以给师父服下。”
“哎呀,一时要找全十枚这样大补的丹药,还真是不容易,六旬,你真是太有心了!这是云泽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此刻服下,能助云泽顺经络、强壮骨骼、护心补气,简直就是救命啊!”
六旬说:“不,能做我师父的徒弟,是六旬的福气,我能为我师父做的,本来就不多。”
说着,他将那十枚小小的丹药,分数次送入越云泽口中。
之所以分数次,原因与前面相同,身体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六旬要让这些丹药,带给师父力量。
这边,众仙为越云泽忙得团团转;那边,魔无上怔怔望着不管不顾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抱着角端黯然神伤的屠天,想起儿子小的时候。
屠天自懂事起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哭鼻子,是有一次看到一个凡人老妪,因贫穷,饥寒交迫晕倒在地上。当时屠天流着泪问他,那个老太太为何那么可怜,为何她没有家、没有东西吃?会不会有人来帮助她?
当时,魔无上不解地望着屠天的眼泪,感觉这孩子心太软、太窝囊了,与自己非常不同。
晕的、疼的又不是他,难过的确是他。
不懂他为何去关心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而且竟还会为人家流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从天儿八个月大时,就已经教给他了!
而这一次,魔无上看到天儿泪水决堤的样子,并且是为了一只畜生,就更加不能理解了,甚至觉得,儿子白生了一副顶天立地的好身板儿。
这样不行,将来总有一天会被妇人之仁给害死!
但无论如何,在将要取儿子性命的一刹那,魔无上是手软的、犹豫的,如此说来,还是应该感谢那只畜生,如果不是它的及时出现,自己恐怕真要为了面子,而亲手杀死唯一的儿子了!那这会儿哭的应该是自己吧?
可儿子痛苦成这样,想必一时不会原谅自己。也不知他与那神兽有何交情?
天儿这些年到处闯荡,难不成,连畜生也成了他过命的朋友了?是该为他高兴,还是为他悲哀呢?
经过这样一闹,魔无上也已意兴阑珊,加上仙界大队人马赶到,知道自己讨不了好去,干脆大手一挥——“撤!”
带着他隐形的部队逃回老巢去了。
本想拉着屠天一起,但天儿拂袖不理,也只好由他去了。反正屠天是为了帮助越云泽而来,越云泽是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