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秋亦感觉自己先前给师尊倒的酒,现在被一滴不留地全喂了回来。
他被辣得嗓子疼,蹙着眉,脸也不知道因为是酒意上头还是羞耻,红得很,唇舌又被金线搅动,嘴角边甚至有口水淌下,连忙慌张地擦掉。
舌头推不动,吐不掉,反倒让金线钻到了口腔底,秋亦又伸手去探抓,但金线退回嗓子眼,怎么抓也抓不到,反倒是他自己被金线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呛到了,难受极了。
待金线终于愿意游出来,秋亦重新得到嘴巴的使用权,脸却已经红透了,又看见金线身上还沾连带银丝,面上热气升腾,脑袋简直要炸了。
虽然是出窍境修士,但秋亦真快要晕倒了:“你、你……口水很脏的!”
金线停留太久了,秋亦说话时,嘴巴张合间,总感觉口中还有异物,说了一句便牢牢闭上嘴,又想用法术将金线洗干净,结果还没来得及用,金线表面便瞬间变得洁净。
秋亦脑子已经木了麻了,被烧得熔断了。
金线做了坏事,一点也不慌张,慢慢游到秋亦通红的脸颊上,慢慢组织出字来。
金线状态下的虞观很少留字,秋亦矜持地忍住痒意,努力地感知了一下。
虞观写:回亲。
……
糖葫芦和小银正在院子里吃冰西瓜,忽然看见正屋的门开了,一团金线被丢了出来,门则啪地关了。
二主人还有失宠的一天?这是犯了什么天条吗!
糖葫芦和小银震撼地跳起。
下一瞬,就见门又吱呀一声开了个小缝,一只熟悉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有些颤抖地把金线抓了进去,金线沉稳淡定,迅速缠绕上去。
门啪的一声,又关了。
糖葫芦和小银也啪地落回去,恍惚地继续吃瓜。
大意了,原来是失宠了一秒。
又过了一会儿,它们把瓜封存好,决定还是下次再吃吧。
——不是不想吃,只是总感觉怪撑的,而且甜甜的灵瓜也好像变成了其他什么东西。
灵宠的一生真的太撑很艰难了!
屋内。
捡都捡回来了——虽然本来也没想丢,但不丢都没办法平复心情了,秋亦深呼吸一口气,红着脸,倒反天罡,抖着声音,试图pua他师尊:“你现在是一团可爱的小金线,所以应该乖乖的让我贴贴。”
而不是进他嘴巴里乱捣一气,给他喂酒。
可爱的一团小金线:。
“你别不高兴,你都变成我随身揣着的小灵宠了,现在就该守灵宠德,”秋亦说,“别人家的灵宠都是随便给抱给亲给贴贴的。”
完全没有不高兴的金线一动不动:他有哪点没做到吗?
你哪里是随便给亲了!他就贴两下,咬还没咬到,就……
秋亦闭眼,咬牙切齿,以莫大的毅力将话说完:“别人家的灵宠不会乱跑乱钻。”
“口水多脏,以后你千万不准再这样了。”
脏吗?
金线翻了个面,继续装死。
“……”
秋亦就当对方明白了,他心如乱麻,脸还是很烫,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于是匆匆把金线塞进袖袍中,一点也不露出来,完完全全盖住,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混乱的情绪也给一并盖住。
至少三年内,他是不好意思再见金线了。
——如果见了,那见的也是他清清白白的好师尊,而不是故意逗人的金线版虞观,切割,统统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