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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柘横剑拦住还要上前的陆亦胜,两人目光相触时,谢晗忽然觉得无比烦躁。
这些庸庸碌碌之辈,怎配与那人相提并论?就连李柘这把好剑,比起李松袖中那柄软剑也差了几分灵性。
“主上……”软糯的声音从帐后传来。
牧风捧着药匣小步跑来,衣领刻意敞开着,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谢晗盯着少年刻意摆出的媚态,忽然想起李松今日的神态,那人无需刻意,便是万种风情。
“让奴给您上药……”牧风往他臂弯里靠,身上甜腻的脂粉味熏得谢晗太阳穴突突直跳。而李松身上永远只有雨后青竹般的清爽气息,连血污都掩不住。
“退下!”谢晗猛地甩开牧风,力道大得让少年踉跄了几步。
牧风还要纠缠,谢晗已冷声下令:“去外围守夜。”少年泫然欲泣的表情让他想起李松那双永远含笑的眼,心头火起,“再多说一字,明日就送你回教坊司!”
地牢里,烙铁烧得通红。
谢晗用铁钳抬起黑甲少年染血的下巴,忽然注意到少年眉宇间有几分李松的神采。
这个发现让他心脏猛地一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说出来,我让你当锦衣卫副指挥使。”
少年突然低笑起来:“谢大人,您连主上的衣角都摸不到,凭什么许我前程?”
他的目光落在谢晗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个暗纹护腕,边缘已经有些磨损,“您日日戴着这个……是不是夜里也要摸着它才能入眠?”
谢晗瞳孔骤缩,手腕像被烫到般一颤。
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揭穿他的秘密。
暴怒之下,他提起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少年胸口。
滋。
皮肉焦灼的声音伴随着诡异的黑烟腾起。
谢晗突然发现不对劲,这烟太浓了,而且……
“大人小心!”副将刚喊出声就栽倒在地,七窍流血。
紧接着,牢房内其他侍卫也接连倒下,面色发青。
谢晗这才惊觉中计。
李松竟在这少年体内种了“焚心散”,专等用刑时毒烟四散。
他冲向牢门,却在关门瞬间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倒地声。
“沐研!李柘!”他拍打牢门,却不敢真的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