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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晗展开信纸,手指微微发抖。那是萧景明写给顾承恩的密信——他竟是李柘安插在锦衣卫的细作。
“现在明白了?”李松声音冷得像冰,“我不过是将计就计。”
谢晗踉跄后退一步,腕间伤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扶住案几,眼前一阵发黑。
“大人!”云焰急忙扶住他,指尖不经意搭上他的脉搏,脸色骤变。
李松眸光一沉:“怎么回事?”
云焰欲言又止,谢晗却已挣开他的搀扶:“不必假惺惺!”他转身朝门外走去,脚步虚浮却倔强,“从今往后,东宫的事,与我无关!”
殿门被重重摔上后,云焰立即跪地:“殿下,谢大人腕间伤痕有异,属下方才把脉发现……”
“说。”
云焰神色凝重,低声道:“谢大人体内检出’忆魂香’的痕迹,应是先前在白阳会时中的毒。”
烛火摇曳间,李松指节微微发白。他并不知晓,这忆魂香实则是沈辞精心涂抹在手铐内侧,借由谢晗腕间伤口悄然渗入。
此刻他只当是谢晗自己甘愿服下这恢复记忆的毒,为的是挣脱他的桎梏。
“此毒。。。。。。”李松嗓音沉冷,眼底暗潮翻涌,“会如何?”
“此毒本只起唤回记忆的作用,但谢大人体内尚有生死蛊余毒未清,二者相冲……”云焰声音越来越低,“恐会危及性命。”
烛芯爆开一朵灯花,映得李松半边脸隐在阴影里。他忽然轻笑一声:“他宁愿死,也要把沈辞记起来?”
云焰不敢接话,只觉殿内温度骤降。
“不必配解药。既然他选择记起来,那就让他记个清楚。”
……
谢晗已有五日未上朝。
他闭门不出,整日倚在窗边饮酒,任凭朝中风言风语愈演愈烈。直到这日黄昏,沐研匆匆推门而入,将一封烫金信函递到他面前。
“大人,柘主子的信。”
谢晗指尖一顿,酒盏停在唇边。他抬眸扫了一眼,信封上朱砂印泥鲜艳如血,正是李柘的私印。
“烧了。”他淡淡道。
沐研面露难色:“柘主子说。。。。。。您若不看,他便亲自来府上找您。”
谢晗冷笑一声,一把扯开火漆。信纸展开,字迹凌厉如刀——
“缇帅亲启:
萧景明之死,东宫所为。此仇不报,孤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