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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昀蓁笑了,从窗边走到他身旁,将手搭在他手心,坐到柔软的沙发上:“你我每次相处,似乎都少不了一只药箱,这是什么道理?”
“药箱给我用一用,也就罢了,只盼你用不到。”贺聿钦坐在她身侧,将她的鞋袜脱下,脚放在自己膝头。
“你最好也用不着。”她回。
贺聿钦低笑,手指沾上烫伤膏,轻轻涂抹在她脚背发红的印记上:“今日怎会烫到脚背?”
兰昀蓁没有瞒他,将今日下午发生在聂府中的事全模全样地同他说了一遍。
“自从病后,他动怒的次数便愈发地多起来了。”兰昀蓁低眸瞧他轻轻吹了吹搽好的药膏,只觉脚背似抹了一大片薄荷般地修修发凉,先前因穿着长袜,而将烫伤的那块肌肤磨得火烧火燎的感觉也一并消散。
“人对脱离了自己掌控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会焦心。”他借一旁的小药盒扇了扇,等着她脚背上的药膏被风吹干,再为她套上鞋袜。
“那你呢,你也有焦心的时候?”她或许更想问的是,有没有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贺聿钦默契地听出来,抬眸温润地看了她一眼:“心绪不得排解时,才会有焦心,我一般忙些其他事,至少不会虚度光阴。”
未听见自己心中想听的,这回的兰昀蓁倒也得休便休,嗔眸直扫了他一眼。
贺聿钦悉数照收,见她脚背上的药膏已没了光泽,便以穿袜子为借,利落低首,为她将袜子仔细穿好。
“起先还没有这么红,也不知会不会留疤……”兰昀蓁低头凑过来看,声音低低的。
贺聿钦笑道:“自己不是医生?”
“我又并非专攻于此,哪会拿得准?”兰昀蓁瞧着那片红,心中有些怅惋。
本以为,刘管家端给老太爷的润喉茶应是不会太烫的,可谁料,那茶汤竟可将人烫伤,许是也有脚背上皮肤薄的缘故。
哪个女子愿见自己的肌肤上有瑕疵?
“不会留疤。”贺聿钦将长袜扯上,遮掩住她直盯着瞧的那块肌肤,“脱些皮便会恢复如初。”
“你一眼就能瞧出?”她好奇。
“从前在军中,帮着救治过几个烧伤的伤员,这种烫伤膏是军医特调出的,很是管用,想来滚水的烫伤会好得更快。”
兰昀蓁仍低着首,发丝自然地垂落至肩前,离他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