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易白的脸跟烧着云一样,红了个彻底。
清吧离学校不远,许留和易白拖着另外两个人,在冬夜里慢悠悠往学校走,许留说话,易白就听着,偶尔应一声,氛围还算和谐安静。
有一段路的路灯坏了,黑洞洞的,走过那段路的时候,谁也没说话,只有脚步落在雪地上的沙沙声。
那天晚上清吧的信息素气味太杂乱,许留没有什么经验,回去之后信息素混乱的要命,连着几天都十分烦躁,她喷了点抑制喷雾,才想起有两三天没见到易白了,就连他往常打工的奶茶店都不见人。
许留给他发了消息,不见回应,心情更加烦躁。
政治系隔壁楼就是文学系大楼,许留碰到易白的几个室友,才听说他连着旷课了两天,连寝室也没回。
许留听得脑袋突突地疼,易白人缘不好,丢了两天都没见有人找,这算什么事儿。
要是真出事了,现在骨头渣子都能火化干净了。
除了她,大概也不会有人在意那个阴沉郁闷像老鼠一样的beta是死是活了。
她心里闷着一股气,找了几个地方,最后在学校附近的酒吧员工宿舍里找到的他。
白天宿舍里没什么人,领班说他病了两天,一直没有出屋子,人应该还活着,因为房间里一直有声响。
“你要是他朋友抓紧带他去医院吧,这小子又穷又抠的,别真病死在我这儿。”
许留敲了敲门,门被反锁了,房门的缝隙都用衣服被褥塞住了缝隙。
她心脏一紧,“砰”一声抬腿踹开了房门。
omega浓郁的桃花味信息素失去阻拦,汪洋倾泻,浓度超标,许留一度压抑的信息素此刻翻涌,大脑嗡嗡作痛,身体像燃烧起了一把火。
床上易白蜷缩着身体,浑身绯红,湿漉漉的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一动不动躺着,不确定是生是死。
许留晃了晃头,扶着墙走过去,撩起他的头发,沾了一手带着桃花味的细汗,滚烫烫的,要把她的皮肤烫化了。
她第一次看清楚这个阴郁沉闷的beta,或者说是omega,他有一张精致的面容,隐藏在厚重的头发下面,还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盛着水雾,泪盈盈地望着她,皮肤晶莹通透,泛着桃花花瓣一样的粉色。
许留再没有常识也知道怎么回事:“你分化了,快起来,和我去医院,要不然会烧死。”
易白觉得自己要死了,烧得出幻觉了,竟然听到了她的声音,看到了她的脸。
很好……
太好了……
终于又见到她了……
他的眼睛里,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串串沿着眼角滚落,贪婪地锁定朦胧视线,抱着她的胳膊哀求:“求求你,不要,不要走,再留一会儿,求求你。”
易白不敢眨眼睛,他怕人消失在眼前。
许留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即便屏住呼吸,易白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顺着她的皮肤,肌理向身体里钻去。
他哭得那么可怜,蹙着眉,哀求她,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手臂上,含着亲吻,美丽的眼睛像钩子,只有她见过。
两个人的信息素契合的要命,易白贴着她,从她身上汲取温度,渐渐的不安分,想要亲吻她。
许留仅存的道德底线让她不能趁人之危,但是易白喊了她的名字。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易白咬着手腕,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脖子,满身红痕,呜呜咽咽在床上哭的时候,泪水打湿了床单,许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的长发垂落在易白的胸口上,起起伏伏,像摇摆的海藻。
她也想哭。
她不知道怎么和她爸交代,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这种事,把一个刚分化的omega睡了。
许留的脸上出现了纠结,无措等诸多表情,冲散了原本的那份冷艳。
易白意识回笼,看到她的表情,如坠冰窟,指尖都是冷的。
他做了什么……
他利用发情期勾引了她,她其实并不愿意的。
多恶心啊,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勾引着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