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三郎再忍不住,跪下来,扑进他怀里。
父亲。
不是义父,是父亲。
朱万松高兴傻了,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轻轻抚摸厉三郎的头。
“好,好孩子。
父亲在,别……别怕。
别哭。”
手忙脚乱的模样,语无伦次的话语,如同安抚三岁稚子。
宋知鸢嘴角抽搐,无奈翻了个白眼,悄悄离开。
她今天就不该来,从头到尾都是多余的。
于是此后数日,宋知鸢老老实实地呆在宋府,哪也不去,半点不掺和朱万松赵瑾与厉三郎的事。
据说赵瑾秘密面见了陛下,但对外仍旧是随行侍从。
据说高明上奏,公开了厉三郎南越王之子的身份,陛下提前接见了他,并晋封其“义父”
朱万松为惠国公。
宋知鸢:……人家都是子凭父贵,她舅舅来了出父凭子贵,好样的。
高明这番动作也是够快,使团大部队到京之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五月十七。
宫中设宴,款待南越使团。
厉三郎正式更名赵厉,第一次以南越王之子身份公开露面,一举跃居使团众人之上。
虽未立太子,但大家都知,待他归国,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
席间,群臣满座。
从上到下一片恭贺之声,便连陛下也笑嘻嘻赐了不少东西。
南越虽国力不如大夏,但在南边也不容小觑。
已有北戎之威胁下,大夏是不愿多个敌人,同时拉开南北防御战线的。
尤其南越与大夏接壤之地隔着重山障林,大部队行军不易。
真要打,一方占据兵强,一方占据地利。
易守而难攻,吃力不讨好。
哪怕拿下,也因为各种缘由,不便管理。
因此交好是最优解。
于大夏如此,于南越亦是如此。
所以南越素来乖觉,从无越界之举,态度亲和且恭敬。
大夏也乐得投桃报李,彼此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今出了个与大夏渊源颇深的“南越太子”
,天然偏向大夏,大夏无论帝王还是朝臣,自然更为欢喜。
但有一人,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那就是——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