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万松毫无反应。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但见他目不转睛盯着高明身侧的位子。
那是高明的某个侍卫,身材较其余侍卫略显纤细,面上戴着半边面具,遮住上半张脸。
“阿九!”
高明神色一变,转瞬笑起来:“朱万松,你莫不是喝醉了犯迷糊,什么阿九,我排行第七。”
朱万松没搭理,呆滞着走近,口中呢喃着:“阿九,是你吗?”
高明偏身挡住侍卫,神色一肃:“朱万松,我说过我排行七郎,我……”
“高明,退下吧。
你我都知他是倔性子,既已认出来,便会不依不饶。
而且你这等说辞也未免拙劣了些。”
侍卫开口,是女声。
高明犹豫一瞬,恭恭敬敬让开位置。
阿九,认出来,女声……
宋知鸢眼神闪烁,单凭这几点,“侍卫”
的身份呼之欲出。
果然,下一瞬,侍卫揭开面具:“是我。
朱万松,好久不见。”
朱万松脸色微白,身形摇晃,情绪翻涌,不能自已。
对比他的激动难耐,南越王就显得坦然、大方、冷静许多。
她当即做出决定:“进屋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有些私事,并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决。
几人进屋,门外,侍卫戒备,南越王这才开口,却不是对朱万松,而是对厉三郎。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既然已经察觉朱万松或是你生父,那么应当也猜到些许我的身份。
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
她嘴角上扬,眸色温和,暗藏慈爱:“我名唤赵瑾,现任南越王,亦是你的……生母。”
哪怕她极力控制,最后两个字说出时仍带着颤音,眼中不自觉泛出泪花。
但她很快又恢复如常。
“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困惑,许多不解,可能还有许多不平,许多怨恨。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
一切因我而起。
不知你是否能给我一个机会,听听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