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家……”
皇帝目光不经意略过从始至终没说话的燕王,落在宋知雪身上:“母后的意思呢?”
这话一出,不待太后开口,清惠已经忍不住站起来:“当然是死罪!
“冬青是她的婢女,她怎会一无所知!
我看就是她指使的!
皇兄,绝不能放过她。
她……”
“住口!”
太后厉声呵斥住,言道,“大夏依法治国,一切按律行事,没有无证而治罪的道理。
“若仅因猜测而治宋姑娘死罪,你让陛下如何面对御史刀笔?”
皇帝顿住:“母后……”
太后拍拍他的手:“你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心疼襄阳,又如何不心疼你治国不易?”
她看向宋知雪:“但谋害襄阳之罪可除,失察之过、御下不严、纵奴行凶之错不可免。
“依哀家之意,不如先且暂停宋大人手中差事,令其居家反思,以观后效,再行任命。
“至于宋二姑娘,倒也不必结草衔环,你若真想补偿襄阳,倒是有个法子。
“襄阳往日与她林家四表兄最是要好。
你若能……”
太后眸光闪动一瞬,又冷笑着打住:“罢了,你便先抄写百份心经,为襄阳祈福吧。
皇帝以为如何?”
一个宋家,自是比不得赵家重要的。
而且太后没有直接要求全都弄死,抄经并暂时撤职而已,可以说已经十分手下留情了,皇帝怎会不应?
至于她言外之意提到的林四郎?
皇帝约莫猜到意图,却默契地没点破,也没阻止,言道:“母后说得是,就按母后说得办。”
一场声势浩大的审问,到此落下帷幕。
若此事是册话本,那么对比先前的兴师动众,而今的结局似乎有些“虎头蛇尾”
。
可看似表面的收场,真的收场了吗?
不,一切刚刚开始。
宋知鸢敛眉退出大殿。
宋钰文平白无故没了官职,被迫闲赋在家,心情很不美妙,脸色黑沉。
宋知雪呢?步履虚浮,仿佛劫后余生。
宋知鸢扯了扯嘴角,迈步离去。
事情结束,木兰苑解禁,所有人得以归家。
其他人都走了,宋家因当殿审问,是最后一批。
马车驶出木兰苑时,但见一群人等候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