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条贱命不值钱,县主若要出手,确实轻而易举。
可奴婢想活。
所以奴婢才会一时糊涂,做下错事。”
太后神色一沉,眸光扫过宋知雪,透着彻骨寒意:“照你这么说,一切皆是你所为,与他人无关,与你家小姐也无关了?”
“是。
都是奴婢所为。
是奴婢……”
啪。
太后一掌拍在桌上:“放肆,还敢狡辩。
若如你所言,一切皆是你临时起意,你如何会提前准备疯牛草来木兰苑!”
冬青急切道:“不是的。
疯牛草并非提前准备。
奴婢购买疯牛草是因家中老娘病痛。
疯牛草少量食用可止痛。
“奴婢是下人,家中银钱不丰,买不起昂贵的药材。
疯牛草便宜些。
“那日……那日奴婢只是想着,凑巧手中有疯牛草。
奴婢好像脑子迷糊了一般,不知不觉就喂给了踏雪。
“奴婢本以为襄阳县主性子冲动,常与人争执。
无论马球还是赛马,亦或狩猎,出事的也不少,便……
“便鬼迷心窍,想着或许不会被人发现。”
太后眯眼:“疯牛草可止痛,刚巧你家人病痛需要,确实是真巧啊。”
冬青额头已经磕地一片血肉模糊,却毫无所觉,听到这话,磕得更厉害了。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罪该万死。
奴婢愿以死谢罪,恳请太后与陛下放过奴婢家人。”
话音未落,她忽然起身,朝殿中柱子撞去。
可这么多人在,如何会给她机会。
早有押解的侍卫时刻待命,及时拦住。
哪知她这一下竟是虚招,等侍卫靠近,立时趁其不备拔出佩刀抹了脖子。
动作迅猛快捷,干脆利落。
众人始料未及,待回过神来。
但见噗呲一声,血溅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