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鸢扬声看向门外,“进来吧。”
一个少年走进门。
宋知鸢解释道:“付叔,最近宋家发生了些事,想来你也听说了。
这是我拉来当幌子的那位证人。”
付文清抬眼看去,少年身形单薄,瘦得麻杆一般。
衣服看上去是新的,但穿在身上有些空荡,根本撑不起来。
四五月的天气,手上竟还有龟裂与冻伤。
宋知鸢叹道:“他姓厉,家中行三,也是个可怜人,叔叔婶婶不只苛待还虐待。
“我想着既然机缘巧合拿他当了幌子,便该负责到底,总不能用完就扔。
“付叔,我想请你在伯府寻个事给他做,赚点工钱,
“另外听闻他父亲是秀才,生前也教他读过一些书。
“伯府名下有资助的私塾学堂,让他有空继续读吧。
多读点书总是好的。”
厉三郎犹豫着,小心翼翼开口:“宋姑娘,我……我能不能跟着你。”
宋知鸢笑着摇头:“我是女子,你跟着我不大方便。
“宋家虽也有族学,但你毕竟做过‘证人’,哪怕是假的,呆在宋家也难免会引得有些人不舒坦,于你不利。
“付叔是好人,信得过的。
伯府名下私塾学堂有许多外姓人和平民子弟,对你或许更好。”
厉三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再拒绝。
付叔笑着道:“小姐只管将他交给我,必不负小姐嘱托。”
宋知鸢了却两桩事,起身告辞。
刚跨出门槛,又被厉三郎叫住:“宋姑娘!”
宋知鸢回头,便见厉三郎双膝跪地,郑重叩首:“宋姑娘活命之恩,帮扶之情,在下铭记于心,莫不敢忘。”
宋知鸢只轻笑一声,并没当一回事。
此后二十来日,宋知鸢三不五时往伯府跑。
一来催促付文清不断尝试联系朱万松,二来帮助付文清整理伯府产业,筹备计划。
这般忙碌到五月下旬,胡伯终于得到消息。
“小姐,咱们放去庄子上的人说,二小姐这几日天天早出晚归,都是顺着河流走,似是在水边寻找什么,已经持续七八日了。”
宋知鸢勾唇,果然,就知道宋知雪不是个安分的,必有异动。
瞧,这不就来了嘛!
她倒要看看对方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