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佲讪笑,“我不得好死?大伯你是不是屎吃多了?脑子里全是屎,不得好死的是你!”
刘国庆面部神情萎靡,深陷的两眼满是惊恐,“短命的,你说什么?!”
刘佲提着还在滴血的死鸡,阴恻恻的靠近刘国庆,牵起唇笑着说,“你干的那些事儿,我爸都跟我说了!
那么多条人命,你不怕吗?晚上,睡得着吗?”
刘国庆一怔,“你胡说八道!”
“有没有胡说八道,你比我清楚!”
刘佲提着死鸡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大声说,“今日之果,昨日之因,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刘国庆气的抓着床畔,发出一声声剧烈的咳嗽,满是褐色老人斑的脸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午夜时分,鬼火狐鸣,刘国庆怎么睡都睡不着。
大门没关紧,阴风吹的嘎吱响,像一个快要断气的老人。
刘佲住在自已家,跟他家隔了一堵矮墙。
幢幢明暗的光影透过窗子照地上,像死人的经幡。
“刘佲,死寡仔!
刘佲!”
刘国庆断断续续喊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刘佲过来。
喊的嗓子哑了,爬到床尾,刚拿起杯子,一阵阴风鬼影袭来,有人在哭,像是女人的,又像是婴儿的。
“谁?谁在外面哭?”
哭声没有了,刘国庆还以为是自已听错了,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一抬头,窗边站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半边脸腐烂了,眼睛流着血,怀里抱着一个血淋淋的死婴!
“啊!
!
!
!”
刘国庆大叫了一声,搪瓷杯子掉在地上,水流了一大滩,倒映着一他条条皱纹的脸,还有半张模糊不清的鬼脸……
刘家闹鬼的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云雾村。
陆绥去小卖部给师傅工人买烟,女人们坐在大柳树下,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刘家闹鬼的事儿。
陆绥刚进小卖部,梁靖暄抱着兔子追了进来,红着鼻尖哭得抽气,“老公你坏!
走了不叫我!
你坏你是坏老公!”
陆绥眯起一双犀利冷冽的眼睛,“再哭,再骂,就不给你买开胃丝和津威了。”
梁靖暄哭声噎住,揪着小兔子的尾巴擦眼泪,“那我要两包开胃丝!”
陆绥英气逼人的眉眼此刻带了点无奈的严厉,“你前天吃了三包,今天只能吃一包。”
前天他去送砖,梁靖暄趁他不在,把梳妆柜镜子夹缝里的辣条全偷吃了,气的他把他压在梳妆柜上*了大半宿。
梁靖暄“啊”
了一声,“坏老公……!”
骂完抱着小兔子蹲下去,陆绥狠心不管他,买完烟又买了两包白糖,两板津威,一包开胃丝。
递给马秋三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