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听了,不以为然道,“少爷,可是。。。可是也没人知道若水和你那点事!也不会有人笑话少爷的!”
黎翰天瞪了阿炳一眼,抛出手中的烟,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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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水忙完了,天色已沉,跟酒楼的老板借了一辆脚踏车,朝着花田村踩去。
明月高悬,深秋的夜里,凉风嗖嗖嗖地刮着,吹过耳边,陈若水沿着大街小巷踩着脚踏车,路上偶有路人经过。
陈若水踩着踩着,猝然发现前方一道身影倒在了地上,心下一惊,立刻踩上前去。
陈若水停下车,看了一眼地上昏厥的女人,连忙朝着四周叫道,“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陈若水叫唤了几声,四周并没有任何回应,路上一两个行人见着,多瞧了陈若水这边两眼,并没有上前帮忙。
“姑娘。。。姑娘。。。帮我扶起来就好!”地上的女人略有所动,伸出手朝着陈若水吃力地开口。
陈若水见着立刻将脚踏车架在一旁,上前扶起了那个女人,借着皎洁的月光,她发现眼前的女人长得黛眉明眸,很是柔美。
陈若水扶着那个女人站起来,这才注意到这个女人隆起的肚子,惊讶道,“这位太太,你有身孕在身啊?你家在哪里?我赶紧送你回去!”
那个女人摇了摇头,有点虚弱地回道,“我没有家,我才来香港不久,带来的盘缠都在旅店花光了,晚上的饭都还没着落!”
陈若水听了,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没有家?那你先生呢?”
那个女人目光划过一道凄楚的笑意,冰冷地吐字,“他死了!”
陈若水听着,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是可怜,思虑了片刻,“要不这样吧,若是你不嫌弃,就先住在我那里,不过我那里很简陋,距离这还有一段距离,是小土屋!”
女人听了,瞬即欣喜地朝着陈若水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姑娘,你心地真好,像我这样来路不明,还身怀六甲的女人,你都愿意收留,我真的。。。真的感激不尽!”
陈若水浅笑道,“没事,我现在也一个人住,多一个人,多一个人陪伴,也挺好的!”
女人一下子讶异了,“怎么会是一个人住?那你家人呢?”
陈若水抬头看着天际那轮明月,深吸一口气,“我妈妈和弟弟出远门了,要去一年吧,带我弟弟去看病了!”
“噢!”那个女人若有所悟。
“来,小心点,我载你回家!”陈若水扶着那个女人朝着脚踏车走去。
半个时辰过后,花田村的花圃小道,迎着一阵阵花香,皎洁的月光洒在小道上,脚踏车显得有点颠簸。
老柳树旁的土屋门口,陈若水停下了脚踏车,女人小心翼翼地扶着隆起的肚子,下了脚踏车,打量着四周,破旧的小土屋,那一棵已经落秃了树叶的柳树。
“这位太太你还好吧?这车子坐得有点不适吧?”陈若水关切地询问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连连摇头,“我还好!姑娘谢谢你,还有,你不要称呼我太太,我不是什么太太,我叫赵含香,你叫我含香就好了!”
“含香。。。”陈若水浅笑着叫了一声,随即开口道,“我叫陈若水,你叫我若水就好!”
“若水。。。谢谢你!”含香再次谢道。
陈若水连连摇头,“不用老是跟我说谢,我只是举手之劳,你不是还没吃饭,你快跟我进屋,我弄点粥给你喝,家里就只有粥了!”
陈若水用钥匙打开了木门上的锁,推开了房门,双手拉亮了一盏昏黄的灯,含香扶着腰,挺着肚子走进了屋里头,四下打量着。
“含香,你随便坐,这里简陋,我给你弄吃的去!”陈若水走到灶台前,开始夹煤球,生火,淘米下锅。
“若水,麻烦你了!”含香拉过一条板凳,缓缓地坐了下来。
陈若水微笑着摇了摇头,合上了锅盖,任由锅里头熬着粥,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含香那隆起的肚子,好奇地问道,“含香,你这肚子是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