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立刻手术,否则,患者就算没有死于失血,也会在漫长的窒息里,痛苦的死去,一点点的被憋死。
那一双空洞的眼瞳,看着他,浮现哀求。
嘴唇无声开阖。
仿佛祈祷。
余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
可寂静里,他却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轻轻的落在伤者的脖颈上。
只要……按住这里……只要……一小会儿……
截断脑部供血,引发休克,甚至,没有痛苦的安详死亡。
于是,再没有呛咳的声音了。
当余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怀里就只剩下尸体。
他摇晃了一下,又一下,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
于是,他终于懂了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
!
!
!”
痛苦纠缠的面孔,终于破碎了,他哭喊着,咆哮,呐喊,冲到了门前,就像是发疯一样,嘶吼:“操你妈,你们这帮狗屎,我操你妈!
你们听见了没有!
!
!
来,杀了我啊!
你们这帮垃圾,就他妈应该一辈子在地狱里!
在地狱里!
!
!”
根本没有人听懂。
就算听得懂,也不会有人在意。
地狱?
从一开始,那种东西,不就到处都是了么?!
“别内疚了,余大夫。”
船长叹了口气,将船员的尸体搬到了一边,叹息着:“能痛痛快快的走,是好事儿……我们才是最惨的呢。”
“埃孔佐……普纳班图最近政变上台的那个将军,根本是个变态疯子,浑身肉瘤,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嗑药把脑子也嗑坏了,信的是大食教,什么都吃。”
他停顿了一下,神情阴沉:“据说他亲手把上一个总统的脑袋割下来,生吃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