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人是鬼,给我用弩箭把那白马射成刺猬!
"
他望着如黑色潮水般奔涌的骑兵,喉结上下滚动,玄甲下的旧伤疤突突跳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战马长嘶,白马战将已一枪挑飞张嶷的副将,血色残阳下,银枪滴落的血珠竟连成一道暗红的珠链。
张翼率领刀盾兵如黑色洪流奔涌而至,手中阔背大刀高高扬起:"
张嶷将军休慌,张翼前来助你!
"
话音未落,前排刀盾手已结成盾墙,弩兵在后齐齐张弦,破空声撕裂硝烟。
马超苍白的面容隐在银盔之下,手中长枪挽出寒芒。
面对两员蜀中悍将夹击,他的招式虽不复往日凌厉,却依旧精准如毒蛇吐信。
张嶷的长枪刺向肋下,张翼的大刀挟着千钧之力劈向脖颈,他轻夹马腹侧身避开,枪杆顺势横扫,逼得两人同时后仰。
随着刀盾兵的盾墙合拢,骑兵的冲击势头稍缓。
马超深知久战不利,虚晃一枪荡开张翼的大刀,白马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带起的碎石迷住众人视线。
待烟尘散开,他已如离弦之箭退回阵中,银枪在空中划出弧线。
"
敌将休走!
"
张翼怒吼着催马追赶,刀锋劈出的劲风卷着尘土。
却见那匹白马四蹄翻飞,转眼没入骑兵阵中。
马超端坐马背,单手高举令旗,五千铁骑顿时如臂使指,分成三股开始迂回包抄。
弯刀与长枪交织成死亡旋涡,将刚稳住阵脚的刀盾兵又搅得人仰马翻。
张翼望着那抹在血雾中若隐若现的银甲,手中大刀几乎握出水来——白马太快,骑兵太狠,这根本不是张鲁往日的弱旅!
严颜攥着帅旗的指节几乎要嵌进旗杆,玄甲下渗出的冷汗顺着脊梁蜿蜒而下。
烟尘中那道银甲白影枪挑张嶷大刀、荡开张翼枪缨的姿态,与记忆里当年长安城外的威侯马超如出一辙——连白马扬蹄时鬃毛翻卷的弧度,都像是刻在他瞳孔深处的噩梦。
"
将军!
张翼部折损过半!
"
斥候带血的嘶吼刺破战鼓轰鸣。
严颜望向战场,只见五千铁骑在白马战将指挥下化作流动的绞肉机,刀盾兵的阵型被反复切割成碎片,张嶷张翼两人勉强支撑的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山风卷来刺鼻的血腥气,混着士卒濒死的哀嚎。
"
传令吴懿!
即刻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