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战旗,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垮,整个人顺着城墙滑坐在地,粗重的喘息声惊飞了檐角栖息的乌鸦。
“可算来了。。。。。。”
他颤抖着撑起身子,却因双腿发麻险些栽倒。
望着逐渐清晰的骑兵阵列,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喃喃自语,“纵使延误军机,只要能。。。。。。”
话音戛然而止,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出征前那五千骑兵松散的模样,连列阵都参差不齐。
此刻扬起的烟尘虽壮观,他却难掩眼底的失望与忧虑。
张鲁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与尘土,握紧腰间的虎符苦笑。
他何尝不知这些骑兵平日疏于训练,在山道间跋涉两日,怕是早已人困马乏。
可如今防线千疮百孔,哪怕是根朽木,也得攥在手里当支柱。
“但愿能出其不意。。。。。。”
他望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声音被呼啸的山风撕得支离破碎,唯有苍白指节在虎符上深深凹陷,泄露了满心的忐忑与希冀。
攻城战正酣,益州军的战鼓声震得米仓山壁簌簌落石。
严颜身披玄甲,手握长枪立于阵后,目光如鹰隼般紧盯城头。
火油顺着女墙流淌,将攀爬云梯的士兵烧成坠落的火团,可后方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很快又填补上缺口。
“将军,西北方有烟尘!”
副将的急报惊破了这份紧绷的平静。
严颜微微挑眉,单手按住腰间佩刀,扫了眼天边那道若隐若现的灰黄烟幕,冷笑出声:“不过是汉中垂死挣扎的小把戏。”
他猛地挥枪指向城头,枪缨在风中猎猎作响,“传令下去,加大攻城力度,待城墙一破,任他来多少援军都是砧板鱼肉!”
话音未落,又有斥候跌跌撞撞奔来:“报!
烟尘中现骑兵旗号!”
严颜瞳孔微缩,旋即嗤笑一声,长枪重重杵在地上溅起火星:“张鲁那点骑兵,平日里连列阵都歪歪扭扭,能翻起什么风浪?”
他盯着云梯上即将攀上城垛的士卒,嘴角勾起一抹轻蔑,“让弓弩手压阵,今日必取米仓山!”
严颜身披玄甲立于中军大纛之下,猩红披风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他望着城头此起彼伏的喊杀声,手中长枪重重顿地,惊起脚下碎石飞溅:"
张嶷!
"
嗓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惊得周遭传令兵手中的铜锣险些坠地,"
即刻率三营长枪兵迂回到北坡,把张鲁的骑兵给我钉死在山道之间!
"
老将目光如炬,扫过张嶷染血的面甲与微微发颤的枪杆,冷哼一声:"
莫要让这区区骑兵扰了吴懿将军破城大计!
"
待张嶷抱拳领命而去,他便再不瞥向烟尘翻涌的西北方,反而将注意力尽数投回城头。
此刻米仓山的箭楼正被火油点燃,赤红色的烈焰顺着木梁蜿蜒,将攀爬云梯的士卒映成扭曲的黑影。
"
山地作战,骑兵不过是送上门的肉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