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仓山的晨雾被战火撕成碎片,张鲁扶着染血的城墙垛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脚下护城河已化作暗红的溪流,浮尸与折断的长矛顺着山势蜿蜒而下,宛如一条淌血的伤口。
益州军的战鼓震得山壁簌簌落石,严颜麾下的云梯如林般竖起,每一架都像一柄刺向咽喉的利刃。
"
报!
西城墙箭楼被投石机击中!
"
传令兵的嘶吼混着燃烧的木梁坍塌声传来。
张鲁望着杨丑率领的步卒们用血肉之躯填补城墙缺口,心中泛起阵阵寒意。
两万援军虽暂时稳住防线,却也将汉中最后的机动兵力消耗殆尽。
此刻的米仓山,恰似困在蛛网中的飞蛾,每一次挣扎都让丝线缠得更紧。
"
张卫那小子死哪去了?!
"
张鲁突然暴喝,震得身边亲兵踉跄后退。
他扯下头盔砸在地上,束发的绸带散开,凌乱发丝间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
步兵都能翻山越岭赶来,骑兵难道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严颜的冲车又开始撞击北城门。
副将递来的战报被汗水浸透,张鲁颤抖着展开,密密麻麻的伤亡数字刺痛双眼。
他想起三日前送出的求援信,那封用火漆封印着"
十万火急"
的密函,此刻却像石沉大海。
山风裹挟着益州军的叫骂声飘来,每一句"
张鲁小儿"
都似重锤敲击在心头。
"
将军!
东南角发现烟尘!
"
了望塔上传来尖锐的呼喊。
张鲁猛地抬头,只见北方山道尽头腾起滚滚黄尘,在阴云密布的天幕下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
他死死盯着那片烟尘,喉咙发紧,分不清那是敌军的伏兵,还是望眼欲穿的救星。
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在甲胄间汇成冰凉的溪流,而米仓山的命运,正随着那片烟尘的逼近,悬在了生死一线之间。
米仓山的硝烟尚未散尽,张鲁紧攥着城垛的手掌已沁出鲜血。
当北方天际的烟尘如汹涌潮水般漫卷而来时,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结上下滚动,几乎要将惊呼咽回肚里。
直到看清飘扬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