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桩事上,蔺长冬倒看似诚实。
“不如让那小厮进来吧。”秦雨缨看向陆泓琛。
而今,蔺长冬在明,她与陆泓琛在暗,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若是来找唐咏诗这个仙人“取经”,询问那古籍奥秘的,那便再好不过。
如此,她就能晓得这两人究竟还有什么谋划了……
陆泓琛颔首,吩咐下人放行。
下人应了声“是”,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不多时,蔺长冬派来的小厮,就将满满一篮子糕点送入了刑房。
糕点经秦雨缨一一检过,并未被下毒。
雨瑞放下不下,担心那唐咏诗又玩花样,自请去刑房盯着。
思及有暗卫在场,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秦雨缨点点头任由她去了。
哪晓得唐咏诗这次格外的疯癫,连暗卫都没能看住她,竟让她逮着机会狠狠咬了雨瑞一口。
这一口咬在了雨瑞的胳膊上,牙印极深,几乎渗出血来。
秦雨缨自是心疼,亲手给雨瑞上了药。
陆泓琛得知此事,将那几个暗卫狠狠责罚了一番……
这一桩不大不小的事,在七王府里并未掀起什么波澜,雨瑞自己也不甚在意,她毕竟是个丫鬟,又不是大户人家皮娇肉贵的小姐,受点小伤而已,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却不料夜间入睡时,那伤口忽然发起了痒,如有一只蚂蚁爬过,分明只是一点细微的感觉,却令她辗转反侧怎也无法入睡。
她索性起了身,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夜里风大,窗户开了一条缝,吹得烛火晃来晃去。
她伸手关窗,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自己伸到窗边的那只手,在烛光的映照下竟无半点影子。
雨瑞一惊,睡意顿时全醒了……
次日,秦雨缨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以往是雨瑞这个大丫鬟来唤她起床,今日却不知为何,起身洗漱后依旧不见雨瑞的人影。
她不觉有些担心,来到雨瑞所住的耳房。
月桐也在,见了她,行礼问道:“娘娘是来找雨瑞姐姐的吧?她病了,正发着高烧呢。”
病了?
昨日分明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秦雨缨想进去瞧瞧雨瑞的病情,正要推门,雨瑞有气无力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娘娘,您身怀有孕,还是别进来了,大夫说风寒最易侵染孕妇,奴婢这病若不慎传给了您可如何是好。”
“是啊,大夫早已来看过了,说这风寒不是什么大事,您就别费心了。”月桐也劝。
秦雨缨闻言顿住了脚步。
她这几日依旧没有喜脉,害喜却愈发严重,想来十有八九是真怀上了孩子。
这身子毕竟虚弱了些,若染上风寒,定会让腹中的孩子受罪。
“大夫可开了药?”她问。
“开了几服药,”月桐点头,“奴婢正叫人在小厨房里煎着呢,凉一凉就能服用了。”
月桐是个机灵的,打理起府中事务来,与雨瑞一般勤快能干。
有她在,秦雨缨略略放下了心:“这几日就劳烦你照顾雨瑞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是雨瑞姐姐领进府的,照顾她是奴婢的本分。”月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