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秦雨缨摇头,强行定了定心神。
陆泓琛的话,无意中提醒了她。
她险些都要忘了,此事是因何而起……
“外祖母的死,是孔钰珂一手造成,找到此人之后,我要亲手处置!”她声音抽噎,语气却是冷然。
孔钰珂不多时就被暗卫抓获,她听闻牧家老太太病逝的消息,心下大骇,当即收拾了行囊,打算藏在运送货物的车队中悄悄出城,不料被车夫察觉,赶了出来。
见无处藏身,她便打算去那夏荷家中借宿一晚,哪晓得七王府的暗卫早已查到夏荷的住处,她刚一找去,就被抓了个正着。
被带到秦雨缨面前时,她心里七上八下。
人是她带到那墓碑前的,她先前听夏荷说,牧老太太对女儿过世的事并不知情,牧家上上下下皆小心翼翼地瞒着这一消息……
既然牧家瞒着,那她索性就故意捅破。
没法直接朝秦雨缨下手,朝秦雨缨的亲戚下手也未尝不可……
只是谁晓得,那老太太这般经不起折腾,突然就一命呜呼了!
“秦雨缨,冤有头债有主,牧老夫人是病逝的,你可不能拿我开刀!”她理直气壮道。
秦雨缨简直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病逝?若没有你从中作梗,外祖母怎会突然重病?”
“那……那是她寿命已尽,与我有何关系?”孔钰珂依旧嘴硬。
她心知这件事万万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秦雨缨岂不是更不会放过自己?
“好一个寿命已尽……这么说来,你年纪轻轻,无病无痛,想必一定寿命未尽,所以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快就死了?”秦雨缨语气嘲讽。
“这……”孔钰珂结了舌。
“不如我和你打个赌,我赌这一刀下去你必死无疑,如何?”秦雨缨晃了晃手中匕首。
那匕首明晃晃的,如镜子一般,映出孔钰珂煞白的脸。
“不……当然不行……”孔钰珂闻言连连摇头。
“为何不行?你寿命未尽,如此贪生怕死作甚?”秦雨缨眸中尽是冷然。
孔钰珂已是抖若筛糠,不由自主朝一旁的陆泓琛求起了救:“七王爷,常言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里是天子脚下,您可千万不能由着七王妃草菅人命啊……”
话音未落,已被狠狠一耳光扇在了脸上。
“我劝你趁早收声,我要你和算的账实在太多,你太啰嗦,我会很没兴致把账一笔笔算下去。”秦雨缨道。
孔钰珂被打得半边脸发麻,面对近在咫尺的秦雨缨,想哭却又不敢哭出声。
旁人皆道七王爷是冰山,而今看来,秦雨缨比他更为可怖……
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个疯女人分明是要把她活活折磨死才肯罢休!
七王爷连这都不打算管吗?
自己好歹也为他铺过纸、研过墨,还在温泉池子旁伺候过他,给他递过换洗衣裳……
那一幕幕、一桩桩,难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假象?
不,不可能是假象……
事到如今,孔钰珂仍旧心存一丝幻想,幻想着自己与那喻世墨成亲,不过是秦雨缨一手指使的,而陆泓琛这个七王爷并未参与其中。
定是秦雨缨心存嫉妒,所以才会一回府就迫不及待将自己嫁给那个一无是处的喻世墨……
可王爷为何不阻止呢,莫非……有什么把柄被秦雨缨抓在了手里?
见她眼珠转来转去,秦雨缨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不妨一并说了。”
语气极冷,仿佛在问孔钰珂有何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