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快从实说来,一条人命,岂是好混过的?”
“母亲,”绍玉作揖道,“我们确是打了人,却并不曾取人性命。”
“那人为何死了!”王大人怒道,“年纪轻轻,下手没个轻重,不少人看着你们出的手!”
绍玉心下跳得极快,却依旧稳住神情:
“我们临走时,清清楚楚听他连声求饶。若是将死之人,岂会如此?”
王大人脾气上来,直要上手打他。
客座中的中年男子忙趋步上前,拦道:
“大人且慢。二位小郎君,你们打人之时,可见他有醉态?”
二人回忆了半晌,皆摇了摇头。
四位家长相互看了看,一时放下心来。
那人又道:
“仵作验过,说死者生前饮过烈酒。若非你们打死的,那必是有旁人出手。或是仇家,见着他醉态如此,一时起了心。”
王夫人亦附和:
“正是呢!可怜两个孩子,被这等冤枉。”
谢诜只看向客座上的中年男子,笑道:
“邓少尹,事情已然清楚了。至于真凶,便要靠你们了。”
原来,那人便是开封少尹邓大人。
今晨接到报案,说街边见着一具新尸,一看是顾显,不少人都道出了绍玉与五郎当街殴打之事。
按律,本当直接提人审问。只是,此事到底事关王、谢二府的小郎君,蔡府尹便着邓少尹亲自跑一趟。
邓少尹只作揖赔笑道:
“下官也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例行公事。倒是打扰了二位大人,也叫小郎君们受惊了。”
王大人只笑道:
“为朝廷办事,自当尽责。邓少尹不必自责。”
说罢,二位大人便亲自送了邓少尹去。
一时,夫人们心疼小儿,忙拥上去上下打量。
朱夫人看了看五郎,只低声道:
“人已走了,你们说实话,适才没哄人?”
谢诜一走,五郎倒不怕了。
他只正色道:
“母亲,这点分寸,五郎还是知晓的!”
“谢婶婶,”绍玉亦道,“我们不过是为七娘与五嫂出口气,何至于杀人?”
他们所言不无道理,二位夫人又将当时情景细问了一番,才真正放下心来。
罢了,只打发了他们回去。
一路上,五郎只对邓少尹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