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我作无辜状。
“你心里明白。”她说。
“没错,我心里很明白,”我看着她笑,“我很喜欢呆在你身边”
她的面颊再次红了,收回目光,向远处眺望,青草湖面波光鳞鳞
我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她点点说:“嗯,你问吧。”
“你喜欢济慈的诗还是喜欢济慈的人呢?”
她想了想说:“我喜欢诗人。”
“那你也喜欢我啰?”我笑。
她目光带点挑衅地看着我说:“你是诗人么?”
“心中有诗,就是诗人了。”我笑。
“你………又贫嘴了………”她嗔我说。
我笑:“不过,济慈的诗真地很美”
她说:“比如那首《brightstar》。”
我极目远眺,用抑扬顿挫地语调念诵道:
“我祈求如你般的坚定但我不愿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只能永恒地睁着眼睛
向自然间耐心的不眠的隐士不断望着海涛那大地的神父
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像面幕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
见她跟着我轻轻念诵起来,我把声量放大了一些,我们一起念诵道:
“不,我只愿意坚定不移地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受它舒缓的起伏醒来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念诵完毕,我们对视着,都笑了。
我说:“你不觉得这首诗有点**么?比如诗歌前半截有关大自然的意象,它们都对应着后半截有关人体的句子?”
她笑笑说:“你在考我么?那我可不客气啦?”
我笑:“愿闻夕儿高见?”看她如何评鉴济慈诗歌中的**想象
她笑笑说:“其实济慈的肺病经常伴着一种特殊的**想像,与他的**自然紧密相联,一种获得满足之前刹那间被永久延长的激荡不安,仿佛永远的定格在了古瓮的雕刻之上,如此他就能获得一种不朽和神圣。而不像叶芝所写的那样,最终“爱恋的欢悦赶走了他的爱恋”,或者就选择直接昏迷地死去,一种极度浪漫主义的想像,把**等同于死亡,由此远离了人世间的一切“疲劳、热病、和焦躁”
我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在济慈那首《夜莺颂》里表现得更为突出。布莱克和柯尔律治笔下**的危险性,被济慈温暖的人格光辉,转变成了终极的美好愿望,最终济慈的诗歌从《恩底弥翁》的**的乐园出发,历经了种种的探寻,在《灿烂的星》中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很精彩的点评。”她朝我抿唇一笑说,还轻轻为我鼓掌。
我笑:“你的见解也令在下对你刮目相看,我出身中文专业,而你出身营销专业,你对文学有如此深入的见解,的确令我吃惊。”她呡了呡唇说:“其实我从小喜欢读文学作品,只是、只是我爸非常希望我能学营销,所以我才读了财经大学。”
“看来你是个乖乖女呢!”我笑。
“岂能事事都如你所愿呢。”她说。
我点点头,仰身倒在松软的草地上,仰望着天际的那一片火烧云,仰望着掠过天穹的鸟儿。我不禁又轻轻念诵道:
“不,我只愿意坚定不移地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受它舒缓的起伏醒来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林夕儿学我的样子,小心地仰倒在草地上,转脸看着我说:“怎么又念这首诗?”
我笑:“因为诗中的意境让我着迷,想想看,‘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觉它舒缓的起伏’,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呢!”
“哼,”她嗔我说,“我看出来了,顾阳,你居心不良”
我笑:“哪有?你冤枉我!”
“那你怎么只想着这两句?”她说。
“因为这两句的确很好!”我笑。
她躺在我身边,酥软的胸怀,舒缓的起伏着,从我这个角度偷看过去,她胸前的**显得更加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