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可能的不触到她,小心翼翼的去拨开头发,但指尖还是不可避免的划到了她光裸的肩。
“你的手好冷,生病了么?”现在可是夏日。
顾觐喉结微动,没有作声,干脆的拨开她的长发,捏住她后腰上的系带,轻轻一扯。
心衣滑到前方,依靠脖子上的系带堪堪遮住前面的光景,光洁的后背一览无余,白色的纱布条裹住的地方隐隐见了红,雪白的肌肤上一点腥红,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小心翼翼的剪开布条,伤口便露了出来,还有些血,但比前几日好许多了。
见了伤口,顾觐也没什么心思想其他事了,心无旁骛的帮唐虞上药。冰凉的指尖时而触到她的背,冷得她好几次偷偷倒吸凉气。
刚裹好新的纱布条,顾觐整个人就像弹起来一般离开了床榻,坐到隔着一道屏风后的小榻上。
唐虞很是奇怪,若是正常的夫妻,怎会是分床睡的。只不过顾觐一脸正直坦然的模样,让唐虞不好问出口。
但今日,顾觐不高兴,她想哄哄他。
她穿好衣服躺下来,手指藏在被子里搅着,嗡嗡的开口:“相公,你要不要……咳,过来睡?”
屏风后窸窸窣窣翻被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见他没了动静,唐虞又细着嗓子说:“我一个人,咳……害怕。”
屏风后没声音,过了会,才听见小榻上有人挪动发出的吱呀声,然后是穿鞋的声音,再是脚步声。
紧接着,尴尬别扭的人站到床前来了。
唐虞往里钻了点,伸手拍拍刚腾出来的空位。
“夜里有点凉,被窝我已经暖热了。”
顾觐木然的点点头,脱了鞋躺进被窝里,躺的笔直,像根竿子。
整个被窝都充斥着唐虞的气息,被子盖在他下巴处,暖柔的香气悄悄钻到鼻尖。
“咦,还没熄灯。”唐虞爬起来想去熄灯,被顾觐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手伸出被窝挥了一下,油灯瞬间熄了。
她又重新躺下来。
顾觐想抽回自己的手,被唐虞反手握住了。
“相公真厉害,手风就能灭灯。”唐虞说着,悄悄的往顾觐身边钻。
顾觐的手指是冰凉的,但胳膊以上都是暖和的。唐虞心想,既然都是夫妻了,这么相敬如宾自然不合适。她早就抛却了女子要矜持的道理,手伸过去揽住了顾觐的腰。
“你身上很暖和,手怎的这么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