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不满地看着顾觐:“做什么抢我的?”
“脏了。”顾觐的表情不太好,好像从她身上起来出去时就这样了。
顾觐一扬手,将糖人丢到屋外去,不小心就滚到了湖里,漂在水面上。鱼儿们游了过来,都用嘴顶一顶那轻飘飘的糖人,又不感兴趣的游走了。
“我洗过了!”唐虞皱着眉,撅起嘴,两腮鼓鼓的,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用表情来告诉顾觐,她不高兴。
顾觐深深的看她一眼,伸手揉揉她的头发,似是叹了口气,“明日再给你买一个。”
唐虞双手抱胸,扬着下巴撇开脸,“这还差不多。”
顾觐给兔子剥了皮,仔细的料干净过,在亭子里烧了个火盆,烤了香喷喷的兔肉给唐虞吃。唐虞吃的欢,一下子就忘了糖人的事,又对他笑嘻嘻的。
近来她表现得与从前的唐虞大相径庭,顾觐觉着很好。她开始依赖他,每日他出门,都要紧张地问一遍行程与归期。顾觐飘飘然的像是在做梦,他认为这是在平常的夫妻身上才会发生的。
而他骗了唐虞,他们并未成亲,唐虞甚至都不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但不要紧,她不记得。
饭后,顾觐坐在床榻上,腿上摊着唐虞被勾破腰线的寝衣,他捏着细针穿了线,正小心翼翼的缝补着。
顾觐看见寝衣破了,本想丢掉再给她买新的。奈何唐虞不愿,只说自己补补还可以接着穿。
唐虞以为顾觐无差事,每日出门都是去买东西,从不上工挣银子。俩人生活在杳无人烟的地方,虽不至于家徒四壁,但看上去也是没什么家底的。
她还曾与顾觐提出要做绣品拿出去卖,被顾觐严词拒绝了。
既然他那么坚持,自己只好节俭一些度日。
用完晚膳,她拿出寝衣想修补,却被顾觐抢了去,摊在自己腿上缝。他会女红这事,唐虞着实。吃了一惊。
“相公,你怎会这些女子做的事呢?”这样一来,她的存在就像个吃白饭的蛀米虫,对这个家丝毫贡献也没有。
顾觐正全神贯注的补衣服,闻言只淡淡道:“北上那段日子,衣服破了便自己补,慢慢就学会了。”
不只是学会,这针脚也能称得上不错,比一般女子绣的好多了。比如有位姑娘,学女红的时候,将牡丹绣成鸡爪。咦,这姑娘是谁?
“北上?北上做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顾觐偏头看了她一眼,没回答,伸手从针线篮子里拿出了一条帕子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