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怎么好像刚刚听过这个。”哈蒙德伯爵说。
“您是我见过最粗鲁的先生了!”罗莎莉被气疯了,说起话来也开始变得毫不留情,“没有哪位绅士是像您这样的!”
“可也没有哪位淑女是您这样的。”
“我怎么了?我哪一点不符合淑女的标准,我善待他人——”
哈蒙德伯爵一挑眉。
罗莎莉从他的表情里想到了刚刚和阿米莉娅的争吵,一哽又道:“我多才多艺。”
“这个我可不知道,当然我肯定您的钢琴技艺。”
罗莎莉听他赞同的话觉得自己扳回一城,抬起下巴继续说:“我处事大方,所有人都喜欢我!都愿意和我坐下来聊聊。”
哈蒙德伯爵摩挲下巴,似乎很赞同。
“我的仪态我的谈吐,从来不会出错。”
罗莎莉在那儿说了一大堆,见对面的人没反应只是点头看起来很赞同,她气恼地觉得对方没认真听。
“说实话,我刚刚只是感受到一点,小姐您的体力是非常充沛的。”哈蒙德伯爵说,“即使经历过了一场大战,还能昂首挺胸、语气流畅地自我演讲。”
罗莎莉被他说的刚刚好不容易挺起来的背又缩了回去,她说不过哈蒙德伯爵又失了最能支撑她的得体外表,此时竟觉得比在伦敦的那一周还要难受百倍。
“我不知道您这样欺负一位小姐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因为有趣那您看够了也该离开了吧。”罗莎莉眼睛红红的,她心里把对方骂了一千遍一万遍。
“可我想,您这样怕是不方便回去吧。”哈蒙德伯爵说。
确实,罗莎莉早晨精心挑选的白色绸缎裙如今沾满了泥土和青草,裙摆还被水汽浸湿。
梳得整齐漂亮的红头发像被炮轰过,脸上还有摔倒在地上黏上的青草。
“不用您担心。”罗莎莉不服气地说。
哈蒙德伯爵弯腰将地上那巴掌大的小帽
子重新别在罗莎莉的红头发上,他严肃地瞅了瞅又调整了一下,最后点头说:“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吧,小姐,让我送您回去吧。”
罗莎莉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提着裙摆走在前面。
路上她既怕被其他人发现这副狼狈的样子,又不高兴地想等下哈蒙德伯爵要怎么取笑她。
天知道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无措到她都找不出什么方法来应对,只能抬着下巴尽量保持自己的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