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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也纵容着她,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后颈,漆黑的眸漫不经心垂视着她红透的耳尖。
赵瞿随手勾了一缕她鬓边的湿发,绕指把玩着:“看够了吗?”
赵晛:“……”
他闯进偏殿前,脑子闪过很多种可能性:或许是吕昭仪给父皇下了药意图不轨,或许是吕昭仪身边长相清秀的小太监魅惑了父皇,或许重喜和宿卫已被北人收买联手暗害父皇。
独独没想过,殿内两人是你情我愿。
与橙梓、吕昭仪那般,赵晛很早之前就怀疑过赵瞿的性取向。
他几年前就开了荤,这种男女之事便是越来越上瘾,赵晛不信赵瞿触碰过后还能清心寡欲这么多年。
除非赵瞿根本不喜欢女人。
此事于赵晛而言是天大的喜事,毕竟赵瞿就是宠幸再多的男人,男人也不会怀孕。
这同样意味着,无人可以撼动赵晛储君的地位。
但此时此刻赵晛看到的画面,抨碎了他所有的笃定与从容。
后知后觉的恐惧爬上心头,赵晛慌忙低下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父皇恕罪,儿臣本有急事要禀,见父皇迟迟未应,以为父皇在殿内昏厥,情急之下才会破门而入……”
赵瞿乜了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能急得过朕?”
“皇祖母突发惊厥昏迷,儿臣实在忧心皇祖母,便想请父皇召任太医入宫为皇祖母看诊。”
赵晛说得诚恳,实则不过是一个临时编造的托词。
先前太后也病过,本欲请任羡之看诊,但任羡之不买太后的账,只有赵瞿能请得动他。
赵瞿又向来与太后不睦,便也不了了之。
如今用此事当做借口正好,左右赵瞿也不会真将任羡之召进宫里给太后诊脉。
“哦,那是很急。”赵瞿道,“传朕旨意,召任羡之入宫为太后看诊。”
赵晛:“……”
赵瞿:“还有事吗?”
赵晛:“……没了。”
赵瞿冷笑一声:“没了还不滚?”
等赵晛失魂落魄地离去,重喜连忙将摇摇欲坠的殿门重新合上。
赵瞿看着赖在他怀里不动弹的谢昭昭,长吐了一口气,哑声提醒道:“赵晛走了。”
谢昭昭紧闭着眼睛,只想原地去世。
赵瞿什么时候醒的?
他难道是在装晕?他刚刚都看到什么了?
谢昭昭双腿隐隐有些发软,手臂勉强挂在他腰上,这才没有滑进汤池中。
要不然她也装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