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一进门便听到父亲语气浮夸的赞美,顿时耳根微红。
她看了一眼那宣纸上团团绕绕的大黑疙瘩,正要开口劝阻父亲不要乱说,却听见赵瞿附和道:“画中山峦巍峨耸立,云雾缭绕,似有吞吐日月山河之势,小小年纪便有这般笔力,大人之女当真是惊世之才。”
他随手掏出一沓银票:“这幅画我买了,大人开个价罢。”
谢父竟还摆了摆手:“卖不了卖不了,此画无价。”
谢昭昭:“……”
她实在受不了这臊人的气氛,上前扯了扯谢父:“阿爹,你们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吃饭?”
谢父叹了声气:“这是你出嫁后的第一个生辰,你阿母想你想得直掉眼泪,非说要等你回来一起吃。”
说罢,他招呼着赵瞿落座:“快坐下,我们去将饭菜热一热。”
刘珺雁端起桌上的面碗:“这面条放久了,已经不好吃了,阿母再重新给你煮一碗去。”
谢昭昭摆手:“阿母不必麻烦,我今日已经吃过长寿面了。”
刘珺雁一愣:“是太子殿下给你准备的吗?”
谢昭昭看了一眼赵瞿:“不是,是陛下赏赐。我今日回门也是陛下开恩,特意允我归宁省亲。”
刘珺雁不禁感叹:“陛下真是个好人!”
谢父略有些不赞同此话,但不管怎么说,谢昭昭今日能回来便是托了陛下的福,他心中对那个暴虐乖张的昏君稍有改观,忍不住脱口而出:“若陛下真能一直如此开明仁厚,倒也不失为百姓之福。”
“哦?”赵瞿眉梢一抬,“大人此话怎讲?陛下先前就不开明,不仁厚吗?”
谢昭昭见谢父似要长篇大论,心头颤了颤,连忙阻拦:“阿爹,我肚子有些饿了,你们快去厨房热一热饭菜。”
“好好好,爹这就去。”
谢父和刘珺雁端着饭菜去了厨房,赵瞿似笑非笑瞥了谢昭昭一眼,却并未戳穿她的心思,他随意扯出个凳子坐下,察觉对面有一道直勾勾的视线盯着自己看。
他懒洋洋掀起眼皮,正对上谢彰彰的目光。
赵瞿问:“你为什么老看我?”
谢彰彰:“你比梦里看起来更好看,与我阿姐甚是相配。”
赵瞿挑眉:“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