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转身,便看到了赵瞿似笑非笑好像要吃人的眼神。
如今能救谢昭昭的只有任羡之?日日将东珠戴在身上?看在往日情意上?
任羡之:“……”
救命,陛下好像误会了什么。
他向来温和的脸庞上,此刻有些挂不住笑了,对着哑光道:“你先松开我。”
哑光仰起哭得通红的双眼:“奴婢不松,任太医若是见死不救,奴婢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说着,她移开视线,在四下寻找起侍卫。
说书先生说过这种情况,若想引起旁人的重视,丫鬟便要一命换一命,最好撞死在侍卫剑上,以血溅十步的惨烈来唤起众人的良知。
哑光眼睛一定,盯在了立政殿宿卫的腰间。
她正要起身俯冲,听到任羡之叹了口长气:“陛下,臣可以去吗?”
赵瞿唇边漫开一丝凉飕飕的笑意:“当然可以,毕竟如今能救太子妃的便只有你了,就是看在这东珠的份上,看在往日情意的份上,你怎能见死不救?”
任羡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抬袖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虚汗:“你松开我,我跟你去甘露殿。”
哑光动作顿住,擦了擦眼泪:“多谢任太医,我们娘娘一定不会忘记任太医的大恩大德!”
待任羡之走后,立政殿又剩下赵瞿一人了。
他睡不着,更坐不住,在殿内来回徘徊踱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出了立政殿,走进了大吉殿。
等他回过神来,手已经推开了大吉殿的殿门。
赵瞿下意识想离开,还未转身又倏而顿住。
任羡之说得对,既然谢昭昭忌惮良多,不敢来找他,那他主动一些来找她又能如何?
只要夜里能睡好觉便是了,他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
如此一想,赵瞿内心顿时坦然起来,信步闲庭走进了大吉殿中。
往日都是谢昭昭来立政殿,他却很少来往大吉殿,如今突然夜访她的寝殿,他一下化身好奇宝宝似的,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
她没来大吉殿暂住前,这殿内空了许久,原本是用来堆放他平日翻阅的古籍名著,现在房间里填满了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