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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赵瞿沉默了。
任羡之所言有几分道理,从名义上讲,谢昭昭是他的儿媳。
赵瞿或许可以不在意这些世俗身份和伦理纲常,将其视作过眼云烟,但不代表谢昭昭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谢昭昭与赵晛是两情相悦,她与赵瞿走近不过是为他所迫,她心中定是不情愿的,又怎么会来主动找他?
退一步讲,即使谢昭昭是心甘情愿的,可那太子妃的身份只要在一日,他们之间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她不能无所顾忌地来找他,更不便于主动亲近他。
赵瞿越想越烦躁,忍不住沉下一张脸:“你怎么不早说?”
早知如此,他方才在宴席上便将她废了。
“朕现在拟旨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他说着便要挥笔下旨,任羡之连忙阻拦,叹了声气:“陛下不可,若在这节骨眼上废除了太子妃之位,她不但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还要被送回母族去,那时候陛下更见不到她了。”
“再者说,陛下曾道太子妃心仪太子殿下,要是现下陛下强拆了两人的姻缘,只怕太子妃会怨恨您。不如陛下先试探一下太子妃的心意,届时再做定夺也不迟。”
赵瞿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笔墨。
他不过就是想睡个好觉罢了,真麻烦。
正在此时,殿外来了太监请人。
他们是赵晛派去请任羡之的人,方才去过一趟太医院,听闻任羡之在立政殿,不得已又硬着头皮来了立政殿请人。
雾面跟在太监之后,手里紧紧攥着谢昭昭交给她的东珠耳铛。
哑光也一起跟了过来,说书先生讲过这种情况,越是在关键时候丫鬟越不能掉链子,必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将感情牌打到极致,这才能打动冷面太医的心。
她生怕雾面面子薄,耽搁了谢昭昭交代的事情。
等任羡之一出来,哑光三两步冲了上去,抱着他的左腿就开始掉眼泪:“任太医,如今能救娘娘的人只有您了!求您救救我们娘娘吧!”
她怕任羡之开口就是拒绝,不等他张口说话,她便朝着雾面使了眼色,雾面咬了咬牙,也扑了过来,抱住了任羡之的另一条腿。
“任太医,这是娘娘让奴婢带给您的东珠。”
哑光一听,雾面这样说哪里行,竟是如此生硬,连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连忙补充道:“听闻这东珠是任太医游学时带回的礼物,娘娘将此物当作宝贝似的,几乎日日都带在身上,求您看在往日情义上,去甘露殿救救我们娘娘吧!”
任羡之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灼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