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便让雾面和哑光两个丫头也睡在正殿内,以防自己睡着后又梦游到了隔壁去。
转眼间便到了长公主生辰宴的前一日。
千秋殿内,赵引璋摆弄着手中的盆栽,她指尖轻抚浅粉色的芙蓉花瓣,不慌不忙地缓缓勾勒着花瓣的形状。
“母后,那小蹄子也没有你说得那样棘手难缠。这么多日过去,她一点动静没有,倒是吓得连门都不敢出了。”
她娇笑出声,眉眼带着几分狡黠与得意,像是邀功一般凑近了太后的身边:“待到明日的生辰宴上,女儿再杀杀她的威风,叫她往后夹起尾巴做人。”
太后没在看她,视线全神贯注在橙梓身上。
太医正在搭着丝帕给橙梓把脉。
不多时,太医收回了手,垂首斟酌道:“橙娘子寒气凝滞,气血稍显不畅,如今并未有喜脉之象。”
太后面色一沉:“好端端的怎会体寒?若是精心调养,可有法子尽快有孕?”
太医有些为难。
人又不是棚子里的牲畜,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岂是一日之功
但太后眸光急切,太医不敢直言,只婉言道:“体寒之症虽需调养,却并非难以根治,若微臣开些温补之方,再加以食补,橙娘子开枝散叶便是指日可待。”
待太医退下,太后皱着眉头,失望地瞥了一眼橙梓的肚子。
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
她冷着脸道:“往后不许你舞刀弄剑,好生吃药休养,势必要诞下长子。”
橙梓垂首,沉默了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
自从她搬进千秋殿后,赵晛几乎夜夜都宿在她寝殿里。
男欢女爱于她而言并不快活,她只觉得刺疼难忍,每一秒都在强忍着痛苦。
她好像变成了一片在狂风中飘摆的枯叶,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碾碎,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数着时间,期待着赵晛可以尽快结束。
这样的宠爱,橙梓一点都不想要。
可这不是她能决定能左右的事情,没人在意她的想法,如今甚至要剥夺她最后的爱好,连练剑也不让她练了。
至此,她便要彻底沦落成了一个生育工具,不需要情绪,不需要自我,只需要木然地遵循着她们制定的规矩和安排,直到成功诞下赵晛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