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这事情绝不是到此为止了。
她生的孩子不能是女儿,必须是儿子,只有儿子才算是传宗接代,才算得上是功劳。
橙梓忽然好想念谢昭昭,想念与她在东宫里相处的那几日。
便是在橙家时,她过得也不快活。
毕竟她与兄长不同,兄长往后要建功立业,肩负起橙家延续和兴盛的重任。
而她的人生便是一眼望到头的深宫高墙,如同太后似的,为着家族荣耀而活,为着丈夫和子嗣而活。
她其实从一开始就不讨厌谢昭昭。
甚至谢昭昭抢了原本太后留给她的太子妃之位,她心中隐隐还有些兴奋和期待,只盼着自己有另一条出路。
如今才知道,世上千千万万条路,留下给女子的全是死路。
橙梓不再言语,赵引璋看在眼底,心下顿时不悦。
不是母亲跟她抱怨,说谢昭昭桀骜难驯,不尊长辈,屡次以下犯上,她才帮母亲出气的吗?
为什么母亲眼里只有橙梓的肚子?
她与母亲说的话,难道母亲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赵引璋眼中闪过一丝愤恨,顺手拿起盆栽旁的剪子,一剪刀斩断了芙蓉花的根茎,花瓣四散着坠落在地上。
她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将芙蓉花碾在脚下,慢悠悠伏身趴在了太后膝头,将话题又牵引回了自己身上:“明日便是女儿的生辰,也是母后的受难日,女儿给母后准备了一份大礼,就是不知道母后会不会喜欢了。”
太后垂眸扫向撒娇的女儿。
她眼底没有一丝温情,冷漠地像是在看陌生人,可赵引璋却完全不知,嗓音中满是欢欣雀跃。
太后摸了摸她的头,动作随意敷衍:“璋儿不管送什么,哀家都欢喜。”
赵引璋还能送什么呢?
无非是将谢昭昭置于死地罢了。
先前白云山祖祠毒蛇之事,赵晛与橙奉闹得不欢而散,太后虽然心有不满,却也不想因为谢昭昭便跟赵晛反目成仇。
她不便再出手处置谢昭昭,唯有借刀杀人了。
太后实在太了解这个女儿,她只需要对着赵引璋随意抱怨两句,再给赵引璋一点甜头吃,赵引璋便会愿意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