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明时,橙梓在大吉殿外的石阶上看到了昏睡不醒的谢昭昭,她愣了愣,连忙上前扶起谢昭昭。
“谢昭昭,你,你怎么了?”橙梓哆嗦着将手指放在了她鼻间试了一试,直到探出了鼻息,这才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太后派人暗杀了谢昭昭。
见谢昭昭没有反应,橙梓掐住她的人中,不多时,谢昭昭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眼皮极重,似乎是肿了,仿佛有什么重物压在眼上。谢昭昭用力撑开胶黏的双眼,看到橙梓的脸后,呆愣了一阵子,而后突然开口问道:“你昨天是不是把什么东西带进了大吉殿?”
橙梓正要否认,又倏而记起了傅母叮嘱她务必要带进殿内点燃的安神香,她点点头:“阿姆叫我带了些养神生息的熏香给殿下。”
谢昭昭长吐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靠在橙梓身上:“我说是什么东西,原来是那熏香里下了药。”
橙梓疑惑:“什么药?”
“助情药。”
“什么助……”或许是谢昭昭说话太过直白,橙梓大脑没转过来弯,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脸色瞬间染上绯红,“你胡说什么,我没有下药!”
说罢,橙梓突然反应过来为何傅母非要她将那熏香带进去。
她说她昨日在大吉殿内待了半个时辰便觉得胸闷气短,还有那傅母见她出来,便追着问她熏香可是燃尽了,还要进去开窗通风。
她从大吉殿出来后难受了整整一夜,半梦半醒间还吐了一次,实在不舒服才起了这么早。
橙梓越想越觉得后怕,成婚生子是她一早便接受了的命运,她也不抵触与赵晛同房,但这不代表太后就可以在她毫不知情时给她下药。
橙梓扶起谢昭昭,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她:“对不起,我不知道那里面有药,你昨晚是不是和他……”
谢昭昭垂眸扫了一圈自己的衣裙:“没有,你自己小心些。”
她扯了扯衣领,忽然觉得脖颈有些痒,伸手抓了几下,颈侧以下竟是长了一片红疹子。
她实在记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从大吉殿逃出来便陷入了混沌之中,只记得自己好像跑了很远很远,眼前一片漆黑,时而出现母亲的脸,时而看见前世的父母,又时而现出山坳里的那些男人。
照理说,如今大吉殿住进了橙梓,内外多了许多伺候的宫女,还有傅母在此监视,她若是昨晚跑出大吉殿就昏迷了过去,总该有人发现她,她怎可能在外边躺了一宿?
谢昭昭正在心里犯嘀咕,远远看见大吉门匆匆来了道身影,走近才看清来人是重喜。
重喜看见她先是一愣,而后躬着腰道:“陛下口谕,提,提前一日,去白云山墓祠祭,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