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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窗边谈话之后,到现在为止,他几乎都没有再见过顾曦的正脸,他心中自然知晓顾曦是在躲着他,而她躲着他的缘由,不过就是因为她有可能想起来她醉酒之后做的事情了,只是,除了顾曦故意躲着他之外,乘风自己也有意识地避开顾曦。
一见到顾曦,他自己也难免要想起来那晚的事情,以至于甚至连练剑都无法专心。
就像现在,不过仅仅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就觉得自己某一边的脸颊开始微微发热了。
“既然殿下不愿意让我跟着,那我便听殿下的吧。”
屋里的人像是轻声松了口气,乘风原本正准备走,转而停下,又说了一句,“殿下,虽说我们都已经打探过刘家的事情,但您还是要多加小心,切莫……喝酒。”
屋里刚松了口气拿起茶来喝的顾曦顿时呛住,一口茶水艰难咽下,她便咳了起来。
几乎是在她咳起来的时候,乘风就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他箭步绕过屏风,走了进去,给顾曦倒了一杯清水,又给顾曦拍了拍背,“殿下,您顺一顺。”
顾曦也没在意那么多,接过水便喝了一口,等到自己平顺了气,她这才发现乘风的手刚从自己背后撤离。
贵妃榻边,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两两相看,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在屋里蔓延。
顾曦直直盯着乘风那双浅褐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她甚至有种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倒影的感觉,
被这么一双明澈的眼睛盯着,顾曦心中也生出来豁达的心思,她想着,与其这么躲着,还不如问一问。
这么想着,顾曦张了张嘴,“乘风,那日我喝醉之后,可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浅褐色的眼眸眨了一下,而后慢慢移开,“没有。
乘风否认,顾曦反倒有了勇气,”没有?
“没,”乘风坚持,“公主玉叶金柯,做什么都不算出格。”
顾曦被这话逗笑,“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做了天大的事情,都能用一句身份尊贵理所当然盖过一般。”
乘风没应,他心中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顾曦见状,又继续追问,“如果我真的趁着酒醉做了一些什么事情,或是不小心……欺负了你们,你要是说出来,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顾曦顿了好一会,才想出来“欺负”这个词,但她也别无选择,总不能说她冒犯了乘风吧,如此以来,不就是把自己已经记起来的事情坐实了吗。
只不过,问完这句话之后的顾曦也有些如坐针毡,万一乘风真就把这话应下来了,说自己那晚做了什么事情,那自己该怎么应对这局面。
第30章迷药
◎“乘风,我有些难受。”◎
乘风像是被顾曦的这句话诱惑住了,足足思考了好一会,但让顾曦庆幸的是,乘风最后还是回答道:“没有。”
他这么坚持,顾曦也不好非要自讨苦吃,万一最后乘风真说出点什么来,那下不来台的就是自己了。
去刘家的前一天,陆玉窈却病倒了,原是因着前几天她嫌无聊,去了园子里对着花作画,却因为暑气太重,积压了许久,今日终于爆发,病倒。
顾曦给她倒了杯水,“好不容易终于有一回能出门见见别人了,你却病了,不然我去回绝了刘家,等你好了,再一起去?”
陆玉窈摇摇头,“算了,本就不打算在乌州住多久的,你去见了她们一面也行,要是回绝了,免不了又要解释一番,平白的节外生枝。”
顾曦想想也是,于是便决定独自前往,若是这一次跟刘家的人相谈甚欢,接下里再带着陆玉窈过去,也是可以的。
翌日,马车到了刘家门口时,来接她们的是花芸。
见只有顾曦到来,花芸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忙迎上去,“怎的只有姑娘一人来,令姐呢?”
顾曦把陆玉窈生病一事大概说了,就听得花芸哎呀一声,“我要是早知道,就把这次见面推迟了,让你和你姐姐好好休息了再一并来。”
顾曦:“无碍,等下次再来,带上姐姐也是一样的。”
“顾舒姑娘说的是。”花芸说着,垂下头时脸上闪过一丝窃喜,幸好来的是面前这位。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顾曦身上穿着,许是她刻意为之,今日打扮比上次自己在顾曦府上见到的,要简单得多。
但尽管如此,她瞧着她腰上环佩玉石色泽极好,也不是等闲之物。
顾曦被迎了进去,当面见到的第一人却是另一位夫人,这位夫人原是花芸的婆婆,姓庄,她跟顾曦寒暄了几句,便道:“老夫人年岁高了,眼下却睡着了,实在是对不住。”
花芸也面露难色,“呀,怎的这般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