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就终于可以说说你在会客厅里被困和脱困的那一幕了。”
我看看他,大为头疼,再一瞥,就发现徐佑和张甲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好吧,我心说谁叫我们天生是一个娘生的,真是欠他的。
就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别惹事了,等会儿找准时机赶紧跑。
口中则继续道:
“我身上那些伤口,最后变成墨痕,包括那件包裹着我的人皮,就是先知残留下来的最后一点残骸吧?”
张添一叹了口气。
“是,它毕竟早就只剩一幅烂画了。”
“可以说你就是进了趟邪门的盗版桃花源,又从破烂的画里掉了出来。”
“那些伤害和寄生污染,都是无根之木无水之源。在先知那份原本就虚假的存在消失后,自然也就只剩了一些零星已经腐坏掉的墨渍残留在你身上。”
“我做的只是把你从画中叫醒,又不让先知彻底在它的噩梦里醒来。那道天裂,不过就是画布上的裂口而已。”
难得他说得这么清楚,我松了口气,就打起圆场:
“好了,事情说清楚了。他当时拦着就是怕惊醒先知,导致先知暴起反扑而已。”
“我也确实获救了,这不是没事吗?”
徐佑却不吃我这套,生硬道:
“可迷藏的那些人,是张添一担了干系打了包票才带进来的。你在会客厅里被采石图所困,跟他也脱不了干系。”
“石林矿洞离这里何止千里,要不是他作祟搞鬼,怎么会让你在我们自家医院的会客厅里中招还差点没命了?”
我一低头,心说完了,二舅脑子这下也太灵光了,这回我真替那不省心的亲哥开脱不了。
要不还是干脆说开了吧,他是我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徐佑又不会多认个外甥,应当也没关系吧。
说来说去,他不就可疑在是个“外人”吗?
想着我就试探着又给了他一个眼色,问他说不说。
结果什么默契什么配合都是屁话,差点没给我气死,就听他道:
“好吧,我承认。
简单来说,石林矿洞早就沉封在地底了,是我把迷藏的伪人们都骗过来,又挖掘出来采石图的残本,带到会客厅里,诱导先知运行,使会客厅的所有人都被吞入采石图里。
你们顾问但凡运气差点,现在就没了。”
真是越说越离谱,我好险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心说他怎么还杠上了,这话能胡说吗?
“徐然兴,我不会说谎,你知道的。”
“……你说什么?”
“采石图是我带来的,你这次被卷入,本来就是我在背后安排的。”
我愣住了,啊了声看他。感觉自己听错了。
视线对上,却发现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竟然是认真的。
我的思绪忽然慢了半拍,张了张口,错乱看他。
过了一会儿,在过分寂静肃杀的氛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徐佑和张甲已经把我拦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