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胎气。”说完,张大丫朝白子慕看过去,白子慕眼皮一跳:“大嫂你看我干嘛?总不能是我让你动的气……”话刚落,他反应过来了:“哦,是不是刘家找你们了?”
张大丫听他这么说,又见大伯娘一头雾水,便有些羡慕。
弟夫这脑子就是机灵,她啥都没说呢!弟夫就猜出来了。
她娃儿以后要是能跟弟夫一样聪明就好了,别是像她,被人讽刺了都听不出来。
昨儿她和蒋大牛回去,晌午正吃着饭呢,刘老婆子就来了。
一进门就拉着她哭哭啼啼的,说她和刘虎子以前感情那么好,如今刘虎子出事儿了,她不能袖手旁观啊!刘老婆子想让她帮帮刘虎子。
怎么帮?
刘老婆子晓得蒋家人好说话,张大丫虽是新媳妇,但想来要是真的开了口,求了大伯娘或者堂奶奶,看在张大丫的面子上,大房的人一定会去找蒋小一。
听说蒋家那哥婿平日最宠夫郎,两人在外头都黏黏糊糊的。
大房这些年对二房多有关照,大房的面子,蒋小一势必要给。
刘老婆子都想好了,可蒋大牛哪里愿啊!
当初刘家那般说,害得蒋小一成了笑柄,虽说只是堂弟,不是同一个娘胎生的,可他和蒋小一却是同一个老曾爷爷出来的,那说到底跟亲的也差不离。
要不是他蒋家没权没势,当初他早和蒋大树打上刘家去了。
如今没同他们计较,他们竟还有脸寻上门来?
张大丫见他脸沉得厉害,拳头握得死紧,似乎想立马往刘老婆子脸上挥,就知道他是不乐意帮这个忙了。
以前她虽说和刘虎子感情好,但蒋小一这事儿确实是刘家的不是。
事发后刘虎子也没来寻自己,张大丫也不要求他能说什么,就是说一句‘你别同我娘一般计较’她都不至于对刘虎子那么有意见,可偏偏的刘虎子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寻她。
刘虎子不可能不晓得这事儿,可明明晓得了,知道她被他娘那般说,也没个说法,这会儿还让着老娘过来,晓得自己回来了,也不来露个面,张大丫对他是心寒的。
这事儿白子慕记挂到现在,就晓得他记仇了。
虽说张大丫和他不怎么多接触,但也知道,这人好说话是说话,但狠也是真的狠,不然当初张屠夫不可能被他抽成那个样子。
两家感情虽是好,可她一旦真的开口替刘虎子求情,白子慕心里肯定有根刺,蒋小一一定也不会高兴,毕竟刘家‘羞辱’过他,她帮刘家的忙,那便是觉得刘家重过二房,因此才会开这个口。
那么下次她们大房再出什么事儿,白子慕怕是不会再像现在这般爽快的出手。
见着她爹今儿有好友过来拜年,怕直言拒绝,刘老婆子会闹,徒惹笑话,张大丫就没表态,张氏让刘老婆子先回去。
刘老婆子看客人多,只得先起身回去,傍晚却是又寻了过来。
张大丫说帮不了,刘老婆子恳求半天,见不管是张大丫还是张氏就是不愿帮,她已经上过几次门了,晓得张氏和张猎户是铁了心不愿帮她,如今竟是连张大丫也不肯,她就气了。
口不择言说刘虎子这事儿都是张大丫害的,当初她要不是想瞎牵线,她就不会那么说蒋小一,不那么说,白子慕就不会记恨上她刘家。
“你就是个害人精啊,你表弟都被你害惨了,你还不愿得帮她,你个没良心的,以后生了儿子没屁眼……”
她又哭又嚎,泼妇似的,还想捶张大丫,张猎户同她年纪相仿,要避嫌,不好动她,张氏和蒋大牛还有张家小儿子拦着她,可拦得住手,拦不住嘴。
刘老婆越骂越难听,张大丫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气得厉害,一口气没上得来,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张猎户赶忙给她摁了人中,张大丫醒过来后,就说肚子痛得厉害。
张猎户见她脸都白了,害怕出事儿,便让小儿子去同村长家借了牛车,张家一行人赶忙将张大丫送去了镇上。
后头姜大夫说是动了胎气,先喝点安胎药,这会儿不宜搬动,明儿再回去。
几人在医馆里头凑合着歇了一晚,今儿早上等着姜大夫又把了次脉,抓了两包药,几人才回来。
但路途颠簸,张猎户也没敢赶太快,牛车晃晃悠悠,硬是快晌午了才到村里。
大伯娘高兴得紧,脸上不再见丝毫忧愁,说天气冷,赶紧回家,可不能冷着大丫和她的小孙子。
小山村这边过年都是过到初七,初八过后,年就算是过完了。
一想到要回去上工,白子慕就觉得累,不过在家这几天,比上工还要累,天天都要抡大勺,家里的鸭吃完了,买的几只鸡也没了,猪肉也要完了,不回去上工,家里人口多,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晚上睡觉,蒋小一问他,地还买不买?
白子慕当初是从村长家‘出嫁’,初二那天,白子慕陪孩子们玩,蒋小一便自个提了点肉过去,蒋父同他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