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想说可是刘家的瞧不起她。
孙老婆子直拍她脑袋。
说瞧不起就瞧不起,等她生了孩子,等着刘家两老动不了了,不就好了?
刘虎子整天去上工,只要能给她银子花,不短着她吃喝,还不用伺候汉子,这不好?
娟子一听,确实是如此。
她完全慌了,也彻底怕了,她都没干过活,打了几次猪草她便觉得已是辛苦万分。
以后若是得像着村里妇人那样,农忙时还得顶着烈日去割谷子,那可怎么活?
于是那股迟来的难过和恐慌瞬间涌了上来,简直是比刘老婆子晓得这事时还有悲痛。
“娘,那我该咋办?”
她无法想象以后自己整天干活的样子,夏天那么热,搁屋里坐着都难受,如果还得干活……
孙老婆子是叹气连连。
她哪里晓得咋办,让她去求蒋家,她哪里有哪个脸?
村里人又该咋的笑话她。
可要是……
孙家大儿媳撇了她一眼,坐一旁阴阳怪气,说她那老脸可以不要,但孙家却还是要脸的,让她不要只想着闺女,也得想想她两个儿子还有底下几个孙子。
当初她那般说蒋家,对蒋小一万般瞧不上,如今她若是求上门去,那就是把孙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刘虎子的事儿肯定满不了多久,到时外头人晓得了,肯定要笑话孙老婆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再求上门去,又要被笑话一次。
先头晓得白子慕在福来客栈当掌柜,孙家就已经被村里人取笑了一次。
后头娟子没怀,孙老婆子去给她寻偏方,村里人又笑话了一次,一而再再而三,大儿媳都觉得遭不住了,再来两次,她出门怕是都得往脸上蒙条头巾。
要是以前孙老婆子定是要呛回去,这个家哪里轮得到她做主,但如今一年老过一年,以后还要靠儿子儿媳过活,因此她也不敢说。
……
这会儿孙老婆子见到白子慕和蒋小一,那是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们一块肉。
那眼神存在感十足,白子慕扭头看过去,立马也脑了。
孙老婆子见他东张西望,似乎是想找木条,心里噗通一跳,赶忙拉着娟子跑了。
蒋小一又是笑得不笑。
白子慕哼了一声:“真是不经吓。”
蒋小一脸上全是笑意:“谁叫你当初抽张伯抽得那么狠,弄得村里人都怕你。”
白子慕一听,恍然大悟:“难怪呢!我刚去上工那会儿回来路上无聊,就捡了根小棍子。”
原是拿了挥着玩,解解闷,可结果一到村口,唐家的爷爷正坐在村口的大石头上歇息,一见着他,直接蹦起来跑了,连一旁的拐杖都忘了拿。
唐家的老爷子跟大伯一样,以前在山里摔过一次,那腿就不太好使,老了更是走都走不了,平日都要拄着拐杖。
白子慕见他走得飞快,似乎是瞬间腿不疼了,腰也不痛了,有了力气,重返二十岁了一样。
白子慕以为他吃了什么药,回去还同蒋父讲,说让他有空了去唐家问问唐家老爷子吃了啥药,那么好的,让他也去抓点回来吃。
蒋父当时脸色那是一言难尽,看着白子慕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
晌午吃完饭,桂娘、文娘几人就过来了,对着赵云澜和蒋小一又是一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