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绿水孕育出来的女孩子,有一种脱俗清丽气质,懒懒的声音就像溪水涓涓,在夜里把尘埃都涤荡干净。
他抬手看表,晚上十点。
池晏舟迟疑一阵,说:“好。”
这时候,他才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于乔。看着顶机灵的姑娘,偶尔表现出毫不设防的信赖,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而恰巧今晚的聚会太傻缺,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知道陈佳佳回国后,都说他要踏入婚姻的围城了,非要给他开一个月的单身趴。
当时沈奕安还玩笑道:“淫。趴吗?不淫可不去。”
他向来开得起玩笑,也不好推辞。到了之后,门口还真是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女的,仿佛微型阅兵仪式。
有个二。逼大喊一声“立正”,小姐们齐刷刷鞠躬:“老板好!”
二。逼让他检阅,又对着那一排女人:“想上床的美女请出列!”
还真有几个扭捏着站出来。
“低俗!”那人突然吼道,给小姐们一吓。
“人家池老板洁身自好——”
“最多只做半套。”
说完后,又叫跪着的女服务生开了酒,将一把小费塞进了人家胸口里。
“滚蛋吧你。”池晏舟笑骂,这奇葩灌点马尿就发痴。
不过先前于乔来北京,他便把住公寓里的那个小网红打发走了,现今也素了挺久,不是不动心。
只是这群人的审美极差,只对锥子脸情有独钟,一眼望去,都是一条流水线出来的表姐妹,也没多大意思。
就在这时,于乔打来了电话。
一切,天时地利人和,他顺水推舟。
等他脑子清醒过来时,已经到了机场。坐上经济舱那狭窄的位置时,池晏舟后悔死了。
临时订的红眼航班,连商务舱的票都没了。经济舱一排三个位置,他坐中间,左边一个大哥睡得正香,右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一上来就哭,眼泪鼻涕一大把,实在有碍观瞻。他夹在其中,无语到望天。
北京到山城,一千八百公里,他渡过了极其漫长的三个小时。旁边的那个女孩子,竟然生生哭了一路。
池晏舟不是老好人,但他见不得女孩儿流泪。于是按按发胀的太阳穴,递给她一张纸巾,叹气道:“哭一路了,歇歇吧。”
女孩正伤心,被他一大段,扭头看他一眼,拽过纸巾,“哇”地哭得更伤心了。
附近有乘客看过来,带着谴责的目光,像是在谴责他是个渣男一样。
池晏舟心梗,降低声音安慰:“喂,你能不能别哭了,咱俩又不认识,搞得别人以为我欺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