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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用纸巾擤了下鼻涕,依旧眼泪哗哗的,对他道:“你们男的就没什么好东西!”
“天地良心。”池晏舟说,“再怎么你也不能乱攻击人吧。”
女孩发恨,一边抹泪说道:“我们恋爱一年多,我都是从生活费里面扣出钱来买机票,次次都是我去看他,他还劈腿!怀孕了去找他,他竟然不管,你说这还能叫人吗?!”
她语速极快,一番话说完,抽得快背过气去。
池晏舟闲得实在无聊,也有了与人交谈的兴趣,说:“的确不是人,当初看上他哪点了?”
女孩抽抽鼻子,说:“当初他对我多好啊,甜言蜜语的,还常常送点小礼物,我还以为找到真爱了呢。”
池晏舟笑笑,男人追女人,正如《孙子兵法》所言: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强而避之。
男女相处如是,官商勾结如是,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际关系都这样。
池晏舟说:“那是你不了解男人。”
女孩白他一眼,低声忿忿道:“所以男人没几个好东西,我也没说错!”
深夜航班,机舱里都是黑的,只有阅读灯微弱的光。左边的大哥呼噜震天。
池晏舟没有再说话,侧眼看向窗外,一片茫然的黑。
到了于乔楼下时,已是天光微熹。池晏舟从门口的地毯下摸出一把钥匙,咔嚓开了门。
这是他第一次进于乔的家,一室一厅的格局,收拾得干净温馨,房间开一盏暖黄的小灯,床头放一板拆开的退烧药。
她已经熟睡,眉头微蹙。
他轻手轻脚地去冲了个澡,然后上床,将她抱紧。
迷迷糊糊中,于乔感觉浑身发热,旁边却散发着令人舒适的凉。
朦胧中睁眼,还未看清,就先笑了:“来多久了?怎么不叫我?”
池晏舟困倦,眼都没睁,摸了摸她发烫的胸前,只叫她快睡。
应是他睡前关了灯,此时房间四面黑暗,只有白色窗帘透出外面微弱晨光。于乔借着光,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脸,眉骨深邃,鼻梁挺拔,第一次见到的那张雾一般模糊的人,如今是她的了。
她闭眼,抱住了他,也睡了过去。
此刻时间,清晨四点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