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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殿下只凭那支鸢尾花识人,未免太轻率了,如今我脖颈上,也无纹样。”
女孩虽变了动作,可她的表情从进屋后就一直冷着,崇宁将跪着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抬脚走到了女孩面前。
“妙音琵琶与歌喉,泯川三界第一流。问得仙女源何处,玉手纤纤指琼楼。这首诗,她还配不上。”
闻言,跪在地上的女孩转头望着崇宁,微微勾起嘴角。
崇宁此刻才将女孩的全貌一窥。
她自诩年轻时样貌非常,可见到霜栽,她也要夸上一句人间不多得。
“殿下谬赞,一些坊间混语,怎么还入了您的耳朵?”
霜栽看着崇宁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畏惧,明亮的棕眸像是卧着一湾泉水,身边的白衣女子握着自己的手蜷在一边,霜栽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我没想到霜栽姑娘身边的也多是美人,”崇宁盯着那个畏畏缩缩的背影,对着守在门口的宫女说道:“带她去偏殿,让人给她上最好的药。”
崇宁的用意霜栽自然明白,她嘴里轻声替那女子道谢,等宫女退下,这内室便只剩崇宁与霜栽二人。
崇宁朝霜栽伸手,她识相地攀着崇宁的手起身,而崇宁也不急着落座,绕着她看了一圈,啧啧称叹。
“不知若是你穿上刚才那一身素衣,该是何等曼妙。”
霜栽没有应声,微微颔首向崇宁笑着。
她早就领教过崇宁的手段,只怕她如今夸得越多,心里对自己的算计就越多,自己就越难全身而退,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
“不知殿下不远千里寻我到这阙州来,是想让我做什么?”
崇宁没搭话,迈着步子走到榻边,然后褪去鞋袜赤脚卧在榻上。她摆了摆手,示意霜栽过来。
“我威岚坊朝南,日头盛得时候房子里还有些燥热,你若是觉得闷了,也褪去外衣吧。”
霜栽点点头,她明白崇宁的意图,便将自己的领子稍稍敞开,恰好能露出后颈。
“我的人说你脖颈处的鸢尾花很好看,怎么没了?”
崇宁好似无意般提及,但目光里的狠辣多了几分,霜栽便又将自己的衣服朝下拉了拉。
原本应该有花纹的地方一片雪白,倒是靠近肩胛的位置有一道褪色的红色疤痕,本不醒目,可是由霜栽无瑕的皮肤衬着,倒也让人觉得可惜。
“那鸢尾花是妈妈找人用特殊颜料绘的,平日里显不出来,只有遇水才能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