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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京观此话一出,引得萧霖发笑,陈京观看他,可他依旧还是在看着窗外。
四月的阙州上空已经有各种鸟雀的争鸣,可是崇明殿的天上,永远是一片寂静。
“上面?这阙州城的上面不就是我吗?或许只有你真正坐在这上面了,才知道你其实是被束住的,而你所做的抗争,到头来都会变成利刃刺向你自己。”萧霖说着,像是陷入了回忆,“至于束住你的是什么,就要看你真的在乎什么。”
陈京观听着萧霖的话,眉头微微皱起,他不明白既然眼前的人已经许了自己破局的想法,可为何从他的言语里,依旧听不出半分希望。
他像是被规训了的野兽,拔了尖牙,磨平了利爪,只等着人每日送来一口吃食活命。
“所以你当日来阙州时,我心里倒期望着你能长剑一挥直指宫门,可是你没有,你居然想要来找我谈。其实你那日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萧霖转头对上了陈京观的眼睛,“因为这一切,都不是我的。”
若说之前的话萧霖还带着犹疑,那这最后一句,便只有决绝。
陈京观望着眼前人已经斑白的头发,从他的眼睛里全然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今日与皇上的交谈,我受益匪浅。预祝皇上春狩顺利。”
陈京观直起身,朝萧霖做拱手礼,萧霖望着他,直到他走到门口才缓缓开口。
“也祝你马到成功。”
陈京观没有再回应他,抬脚迈出了崇明殿的门槛,他推掉了要送自己出去的内侍,然后与不远处的平海对视,二人共同朝着宫门口走去。
“去了威岚坊?”
平海接过了陈京观手上的匣子,朝着他点点头。
“你看清楚那人的相貌了吗?”
陈京观对着平海说完,看到了远处的夏衍,微微朝他点头示意。
三个月不见,他已经从城门口的守卫调到了宫门口,这晋升的速度不太正常。
但是陈京观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最好不要与任何人走得太近。
在这座城里,他如今是许多人的眼中钉。
“那女子穿着纱衣,半边脸都隐在白纱之下,她身边只跟着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女孩,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陈京观听着平海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他下马时瞥见的那架马车。
那马车看起来只是寻常人家出行的乘具,并无过多装饰,马车的帘子也盖得很严,没有一丝缝隙。而驾车的马夫看起来是第一次进崇明殿,刚进门时虽害怕却一直努力想将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都看一遍。
“女子……你没有看到蒋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