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更是完全颠覆了纯情御史的朴素认知。
御史不懂坊间门道,学着他捻破窗纸,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凑上脸窥探。
却不知满屋子情香,即便只沾些许,亦能诱人沉沦。
李越佯作不知,故意中招。
情动就缠着御史疏解,眸光却渐渐深沉。
他喜欢看苏训跌下高台被欲念左右的无措,更爱看他分明情动却硬作坦荡的可笑反应。
御史如是辗转一夜。
情毒不仅没有丝毫缓解,甚至蚀心跗骨。
终究,他还是心疼他。
夜半,李越翻窗入室,屈尊替他解了围。
哪知这人提起裤子,就与他势不两立。
一如此刻,翻脸无情。
“不说就给我滚。”
美人儿冷若冰霜,一句话就将李越从绮思中拉回现实。
好似二人除了公事,再无话可说。
李越叹了一声。
“这会试是方家的瓮,请得是柳巍。”
他细细将苏大人鬓角碎发理好,“但柳巍又是顾家做的局,目的是拉方家下水。”
苏训脑子转得极快,“所以第一个饵是顾慎。”
“祀礼出这意外,便是方家咬钩?”
黑衣青年点头,“方徵音那老匹夫开始反击了。”
“礼言,你可想好站哪边?若是遵明孝意思,是一路应对,若是循你私心,又是另一路做法。”
不待苏训应声,他自答道,“依我看,不如徇私。”
摸了摸下颌,黑衣青年振振有词,“现下陈氏不成气候,你若以先太子命臣回归,必定是下一任顾命大臣,届时你我联手,你主文治,我主武功,这天下岂不是信手……”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后,他的妄想戛然而止。
脸颊被大力掴至一边。
李越垂着头,舌尖缓缓舔过出血处。
周遭突然静得过分。
苏训气急,眸中尤有厉色。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之视君如腹心。我不若你禽兽,能违仁违心,以手足掏腹心,做那奸佞之人!”
“呵,”也不知哪句话逗乐,黑衣人蓦然笑出声,“某自然不若苏御史忠义,哪怕所从之君身死,一片丹心仍可昭日月,真是可歌可泣。”
他冷下脸,“既然御史与我云泥有别,某再死乞白赖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就此别过。”
二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李越向来行踪诡秘,亦有几分莫测的实力。
向来是他缠着苏训,这时负气离去,还真叫苏训无处可寻。
青年怔愣片刻后,倏忽又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