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因他坏了周太后的事。
宁云强笑着敲了他脑壳一下。
“因为孤干扰太医院脉案,这才叫周太后钻了空子,把假的做成了真的。”
好嘛,就说神宗多疑似鬼的秉性,怎么会保不住自己的心头肉。
原来这里还有这一出。
“这毒霸道,我昏沉数年,有许多遗憾未平。
赵沧州与我有旧,这次本想借治水之机,替他正名。
没想到他后人刚烈,竟以死相逼。
赵随风倒是将人心揣摩得通透。
民乱一起,程先所作所为,外祖再也无法替他瞒下,即便他是奉旨行事,也首当其冲要被推出来顶罪。
既然他已在铜墙铁壁上撕开口子,我又岂能叫他枉死……
两省之事,我已有对策。”
宁云轻轻将头靠上古拙斑驳的塔壁。
他眯着眼望向黄云滚滚的长天,语气怅惘又低落。
“原不该与你说这些,只是宁霖一脉,唯剩你和谢家小子。
相比之下,你我更为投缘。
此行我若身死,南直隶众人与明孝卫,任你差遣。
兄长所求,不过是他日若你身处高位,便是看在我这个便宜兄长的份上……
也要与我父皇和陈家……
手下留情。”
不,我是良民,没打算造反。
顾劳斯就差把惊悚写在了脸上。
宁云从袖袋取出一方螭龙盘云纽印章,轻轻扔进顾悄怀里。
“按理,你该叫我一声王叔。皇爷爷亲敕的皇太子印,这般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好……好烫手。
顾劳斯立马双手恭送回去。
“这是常印,大印可凭常印……”
这话怎么听上去那么像遗嘱???
咱没律师公证,作不得数的哈!
顾劳斯赶忙摇手,爬起来就走。
“不了不了,我想起来苏朗路上逮了一只野鸭,这会汤该熬好了……”
开玩笑,你老宁家的章,关我老顾家嘛事?!
“塔上风大,不可贪凉!
悄甚柔弱,还是下去喊指挥使大人来搀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