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大白话,就是达巷这个地方有人说,孔子伟大,学问广博。
可惜没什么一技之长叫他一夜爆火,成为顶流。
孔子听后对弟子们说:(没有专长)那我该专攻哪一项呢?
是驾车呢,还是射箭呢?算了我还是驾车吧!
御:驾车。射:射箭。
都是君子六艺。
古人认为,为人仆御,是六艺之卑者。
孔子专挑最下等的活儿干,自侃要去给人当司机,不过自谦而已。
虽闻人誉己,承之以谦,这便是孔子所执之道。
以上,沈宽可谓倒背如流。
他钻营四书十几年,区区解义简直是手到擒来,讲起来不由掺进了十二分的卖弄。
只是当他唾沫横飞上完课,学生却一点也不买账。
陆鲲不甚走心地摆了摆手,扬了扬手里秘籍,“这些书里都写了,我识字,可以自己看。”
沈宽一哽。
他不信他如此博学,竟比不过一本死物,“那这书肯定不会讲乡试该如何破题!”
陆鲲摊手,“书中倒也粗浅列了几例。”
他念得十分仔细。
“第一种解法,从执字切入,执御执射,可推衍执道之道。
所以可得:道无成体,德无成名。故知道者,虽极天下之博而不敢自有其道,故而夫子博学无所成名,是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也。
第二种解法,从博字切入,究竟是多而博?还是渊而博?
由此可得:夫圣人之学,何事于博哉?盖泛滥而不精于一,诚学者大病。
第三种解法,从御射之尊卑切入。
此乃剑走偏锋之法,遇座师标新立异,可一搏之。
敷衍开来,便是:人之为学,往往驰心高妙,而有不屑卑近之过。六艺莫粗于射御,而御较射又粗,学无精粗,而必由粗者始。”
你管这叫粗浅?
一通听下来,沈宽不由怀疑人生。
县学里,代课的方灼芝都不一定讲得出这么多解法。
他就更望尘莫及了。
虽说他人品不咋地,但学问尚可,自然也懂行识货。
“陆伯鱼,这书你哪里得来的?莫不是监学哪位高师之作?”
陆鲲答得甚至不好意思。
“就是不惑楼冲会员送的。”
“至于高师,”他瞧了眼顾悄,“喏,高师就在你斜前方坐着。”